“我并不知晓,只是昨夜在林间,烛幽曾出言挑衅,动动脚指头也该想得到了,郾归,郾归,说的可不就是薛郾吗?”怜花轻呼出一口气道。
“主子,这?……”青羽愣了愣。
连忙过去抱住自家主子的手臂,安慰道:“主子,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那冷面王爷虽不是极好的,可待你却是比真金还真的。”
怜花“噗嗤”笑出了声,摸了摸她的头道,“你这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呀,薛郾是薛郾,女帝是女帝,他归或者不归,自有他的道理,这有什么打紧的。”
“那,那什么才是打紧的呀?”青羽迷惑不解,听到这样的事,难道她家主子不生气吗?
她家主子与薛郾可是前阵子才定完亲拟下婚期的呀,还因着薛郾阎王爷的身份,那玉柬也早已是下发到三界各处了。
她怎么就从未听说过那冷面王爷与女帝还有这样的关系,‘一生只为等一人’,傻子也能想到这关系绝计不简单,她心里还嘀咕着自家主子到时可别让三界看了笑话去。
反观怜花这个局中人却是一脸淡定,没有半点失落不安的情绪。
她拈指在青羽脑门上重重弹了一指,说道:“眼下最打紧的当然是找寻洛姑娘的兄长了,救人如救火,阿七道友,还请详细与我们说说这郾归山,兴许对我们找人能有所助益。”
看怜花如此淡然,阿七竟觉松了一口气。
一行人在禅房一侧的矮几旁围坐了下来,端容添水煮茶,阿七便将他对郾归山的所知所闻娓娓道出。
女帝名唤阮音,万年前过酆都城独闯罗阴大道出世。
占幽冥涧以西一处险象环山自称为帝,取山名为郾归,这才有了如今的郾归山。
郾归山虽不是什么仙山福地,却被阮音治理得极好,被誉为冥界的仙宫桃源。
转轮王薛郾未飞升尚是凡身时,阮音是他表妹,也是与他幼时便定下婚约的未婚妻。
薛家家道中落,薛郾几乎是在姑母家阮府长大的,与表妹阮音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阮府是当地的豪绅,阮老爷妾室众多,薛郾的姑母并不得宠,且又只生下这么一个嫡女。
虽为正室,但母女俩在府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因此薛郾一成年就离开了阮府。
就在二人婚事将近之际,薛郾毅然决然提出退亲,阮音无法接受此等结果而一病不起。
之后不久,薛郾得其先祖泽惠点将飞升,并执掌阴司第十殿转轮王之职。
阮音得知此事后郁郁而终,其怨念不灭,凝魂结魄成煞,这才有了后来她过酆都闯罗阴占山称帝的丰功伟绩。
按理说她也应是为祸一方的煞神才对,可她爱薛郾成痴。
因着他阎王身份的缘故,未有造次而凶名不显,反而是将郾归山治理得井然有序,这才有了今日能与十殿平齐、实至名归的女帝。
坊间曾有传闻,说薜郾退亲之时曾说过一句‘厌极了她那张脸’的话,令阮音伤心不已。
但实际上阮音也是个千里挑一的美人,此中缘由怕是只有当事人才最明了了。
薛郾喜玄色,常年累月着玄衣。
阮音亦如是,薛郾那句话她一直耿耿于怀,故而她经年以黑纱遮面,至今为止极少有人见过她真容。
“天呐!这些万年前的事,你区区一介凡人都是从哪里知道的?我在幽冥涧少说也上千年了,郾归山和女帝的名号倒是有所耳闻,可她与冷面王爷的事我怎么从未听说过?”青羽是着实吃惊了一把,张大了嘴一脸的不敢置信。
阿七说的这些都有鼻子有眼的,其它的先不论真假,就那冷面王爷常年一身玄衣,估计这事肯定没跑了。
“呵呵,民间多是这些个的杂谈异志,我闲来无事看得也就多了。其实阮音称帝后也曾去过幽冥涧,想与薛郾续结秦晋,薛郾依旧拒绝,两人一番长谈后,阮音独自回了郾归山,自此再没踏足过幽冥涧。
听闻,当时知晓此事之人,均是下场惨烈,甚至有的是灰飞烟灭,这事自然也就成了幽冥涧和郾归山之间不可闲谈的禁忌,你们身在其中不曾听闻也属正常。”阿七依旧笑得憨实的说道。
“坐拥三界琼华碧,想来那郾归城这般富庶繁荣,自然也是凶煞恶鬼聚集之地,这样的地方必然也少不了争斗,阿七道友,你怎么看?”怜花先是喃喃自语,尔后话锋一转,一脸兴味的看向阿七问道。
闻言众人皆愣怔,青羽的嘴角更是抽了又抽。
她家主子这脑回路还真是清奇,他们在听到这个秘辛时,都默默的替她捏了一把汗。
她可是即将要成为新娘的那个人,听到这样的秘辛,再怎么着也该有点或伤春、或悲秋的哀怨表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