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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什伍门就绪

造剑一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日暮西山,张小剑左寻右找也不过是零零碎碎搜罗来了些不成体积的石砖,指望着造剑还似乎是遥遥无期。

张小剑已经有些心浮气躁,毕竟掌门说要用剑,但没说什么时候,说不定明天就会用上。尽管大家有可能都没有造出来,但张小剑依然不愿意错过这次制剑的机会。

思来想去,还是去寻师父做个“参谋”比较合适。

张小剑擦擦额上的汗,疾步向师父的住处奔去。

张小剑的师父孔和是争仙派的一位名誉长老,如今在争仙派中算是悠闲之人,有了闲心便上一节剑术课,乐得逍遥便自酌三杯,好不自在。

孔和乃习剑之人,毕生精力都投入到了练剑之中,剑术也是相当强大。

十几年前将遗孤捡回时他一无所有,带着自己的师父赠的上好宝剑孤身闯荡,这个孩子就是他在外唯一的牵挂。小女孩大了些,见他习剑,自己就乐颠颠地尝试着比划,孔和也乐于教她,于是二人就此结为师徒,也算是名正言顺的有了一个合理的关系。

小孩慢慢长大,也和他一样痴迷剑术,孔和的传授她一点不落的全盘接受,纵然辛苦却从不辜负。孔和虽从未说过什么赞赏的话,口中吐露尽是孩子的破绽与短处,实际上却已是满意。

半年前孩子要到争仙派历练闯荡,准备经历时空乱流冲破结界,孔和做了半天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决定让她自己主张自己的方向。只是临别之时,特意嘱咐并赠名“张小剑”,只是为了隐蔽孩子以前的名字,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虽然师徒二人同在争仙派,可一个是修习的弟子,一个是整日板着脸我行我素的“社恐”长老,两人的日子相去甚远,如果不是张小剑此时刻意寻找,实难相见。

“师父!”张小剑站到那有些破旧的桃木门前,试探着推了推。

此时的孔和正在书房里写着字,似乎听到门外异响,毛笔搁置,直身向外走去。

“小九回来啦?”

“师父!”

熟悉的身影出现,那个个头不高的孩子踮着脚从门缝向里看。

孔和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温和了几个度,身上阴冷的气质也迅速消退。

张小剑毕竟是她的赐名,她本名并非这个,这太不符合一个女孩的形象。而且因为她是孔和的第九个弟子,在师父这里,她小名小九,向来如此。

“怎么突然回来了?有事不成?”孔和压抑了自己内心的兴奋,尽量用较为平淡的语气问道。

张小剑低下头又重新抬起来,简单的把掌门布置的任务解释了一下,然后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师父,您当初从哪里找来的合适的大理石材料啊?”

张小剑语气里含了几分不解与疲惫,今天折腾得她真的有点心力憔悴,造剑令她跃跃欲试,但此刻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孔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属于师父的气息又一次散发出来:“既然是自己初次制剑,能力不足的情况下,何必在意材料?我现在给你大理石,你能制得出来?”

啊……张小剑张口结舌,既想反驳师父太小看人,又不敢随便顶撞师父,实在是有些骑虎难下。

“既然是丁掌门的任务,就有他自己的打算,自己解决。为师虽能帮你,却也不打算帮你。”

说罢,孔和依然一副冷峻面孔,起身就要离去。

其实看惯了师父这冷眼待人的脾气,张小剑并没觉着师父不待见她,就像他所言,也许师父自身也有他的打算。

不过,刚才师父说“不打算帮她”可就是错了,方才他简单的几句质问就是对张小剑最好的点播。何必纠结、执着于一点呢?

与此同时,什伍门的每一个弟子,几乎都在这寻材料制剑的过程中有了不同程度的体会。或是进一步了解了剑的构造,或是顿悟了剑的材料对剑的质地的影响的变化,总之多多少少都有了些认识上的提升。

丁文庚大概是最淡定的一个了,布置完任务就回了文诗殿,丝毫没有担心的打算。他要交给这些弟子们独立完成,等看到结果时再评判也不迟。

其实说到底,这些弟子对剑已经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认识,丁文庚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一大半了。

第二日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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