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小女子放开自己的手臂昏昏然睡去,江娱心这才起身出门而去。长廊下,江娱心的背影孤寂落寞。
大约半个时辰后,成易带着叶长青来到客房。
“娱心呢?”叶长青看江娱心不在于是问了句,不过也没太在意,很快就坐下为那个小女子诊治了。他检查了她的伤口,又给她号了脉,说道:“没事,小姑娘身体好,只是流些血,养养就好了。”
听叶长青这么说,成易这才松了口气。
叶长青又坐下给开了个方子对成易说道:“叫人按这个方子去抓药吧。”
“是。”成易接过药方,给侍女交代了一下。
“哦对了,娱心呢?怎么一直没见她人?”明明是江娱心派人匆忙将自己叫来的,这会儿又一直不露面。好歹让她看到自己尽心尽力医治这小女子,好讨些花溪酿来喝。
“刚才老板还在给这小姑娘上药呢,回来她就没在了。”
“哦?”
在床上的小姑娘这时有似有似无地睁开眼来,成易和叶长青都凑了过去。
“小姑娘,不要担心,你的伤我瞧过了,没什么大事,静心养几天就好了。”叶长青安慰她说道。
“阿姐~,阿姐~”那小女子又小声地喊道。
听了这话,叶长青脸色顿时变了,想到了什么,随后又给成易交代了几句就出门快步向江娱心的卧室而去。
叶长青来到江娱心房外,果然门窗紧闭,里面灭了灯,昏暗看不清状况。
“娱心!娱心!”叶长青用力拍打房门,里面却没有一丝回应,“娱心,快开门!不要做傻事!”
见江娱心许久没有动静,叶长青只好一掌将房门打开。
走进房间一看,梳妆镜前,江娱心趴在妆台上,双眼呆滞,泪水不断地涌出,万念俱灰的模样。嘴角还在细微地抖动着,呐呐自语说着:“不关我的事,不是我的错。”“我明明做的够好了,为什么还要我让步?”“我只是想待在那里,什么都没想。”“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再看,江娱心的右手握着一把带血小刀,半掉在外面的左手臂上果然横着几道鲜红的伤口,伤口正在留着血。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滴到了地上,地上聚集了一小滩血。
“娱心,你这是做什么!”看见江娱心这个模样,叶长青赶紧跑过来,将她抱到床上靠在床沿上,又找来纱布金疮药,小心地给她包扎好。
只是江娱心神情一直并未有半分改观,望着门外的目光里看不见任何生机。这时谁又能想到经商奇才,江南十大富商之首的江娱心,也有这般落魄的模样。
叶长青看着江娱心的目光尽是心疼,右手轻抚她的头顶,用温柔的语气耐心地说道:“娱心,没事的,那些都不是你的错。”
这时,江娱心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些小的变化,眉头有了小幅度的提升,毫无血色的嘴唇轻微地上扬起一边,瞳孔不再是无神的而是略微有些放大。许是回忆起了什么。
“我知道,”片刻后江娱心才小声地说着,语气如冰冻一般,“一会儿就好。我只是没办法。我没事的。”
“放心吧,我已经给过自己死的机会了,没有死成。这往后就都不会有寻死的念头的。”
“可你总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长夜里,叶长青陪着江娱心坐了几个时辰,直到看着她睡去才关门离开。他知道,江娱心的心病得靠她自己走出来。或许能有个人可以走进她心里,陪着她,温暖她,她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进了江娱心的房间,江娱心伸出右手晃了晃,晨光穿过指间洒在了她的脸上,带来暖意,江娱心露出温暖的笑容。
看见江娱心醒来,侍女赶紧端来热水为她洗漱,又送来清淡吃食。这些都是叶长青昨日吩咐好的。江娱心心领神会,这些年好在有叶长青在旁开导,不然自己可能会更难受一些。但她也知道他能做的有限。
江娱心洗漱好吃完早餐就到前院看看,成易早早就到酒窖去例行检查去了。这些年成易酿酒的技法到是学得差不多了,唯一欠缺的就是历练。
刚走到前院,江娱心就看见周南行坐在对面二楼客房,看书品茶,房门大开,看江娱心走了过来,他也合上书籍,满面春风地走出房门来跟江娱心打招呼:“早啊,江老板!昨晚睡得如何?”
看出了江娱心脸上的疑惑之情,周南行又用解释的口吻继续说道:“诶,我知道尚品酒庄的规矩。我这是提早三个月定的客房,是按尚品酒庄的规矩来的。”随后他又上扬眼角,神情增添了几分小孩子卖乖的意味说道:“我可是最守规矩的人。”
听了周南行这话,江娱心轻微地撇了撇嘴,连眨了几次眼,看向周南行的目光略带无语。但由于开门做生意,上门就是客人,也不能说些什么,这可把有些话憋了回去。
这时,周南行从二楼飞身下来,在江娱心跟前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