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怕?
茯苓这顿先扬后抑,可让本来挺起胸膛的看守顿时心尖里窝了一团邪火。
这年代能在巡捕房就业的人,怎么着也得是个青年才俊的水准,被个犯人如此瞧不起,看守立马不爽的踱步到审讯室一侧,心说区区一个小娘们,他怕毛。
“老子怕个球!这巡捕房上下谁不管老子叫声爷,你这见识短浅的娘们,尽会胡诌。”
旋即,看守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拖着长音的“奥”。
“你别不信。”他斥。
“嗯,妾身信的,亲身晓的,官爷定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不敢接近妾身,是怕有违法度。”那把细软的嗓音,慢条斯理道。
仿佛能令人幻想到,美丽似幽昙的少女,如同从画中走出的仕女,在审讯室内轻轻对他屈膝福身一礼。
“只是妾身早在数日前,初次见到长官便惊为天人,这几日实在思之如狂,辗转反侧,终于忍不住开口表明心意。”
茯苓含笑道:“官爷可以拒我,可说是蛊惑,万万使不得,我一片真心,岂容践踏?”
仅凭三言两语,勾勒出一个窈窕女子对人的敬仰爱慕,看守一时间忘了茯苓开口第一句是要见邵都督。
“你,倒是好眼光。”听这女子讲话也是有几分学问的人,被这样的人爱慕,他不由骄傲的扬起下巴。
“那可否让妾身再见一次官爷英姿?”
“你不会……”想跑吧?看守立时警惕。
茯苓怎会让他做那样的联想?
她轻声打断道:“官爷不必为妾身大开牢门,只需要一条细细的缝隙,让妾身见一见官爷,以慰相思之情。”
看守轻咳一声,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的黄铜钥匙。
又不免四下瞅了瞅。
兄弟们都去外面巡逻了。
周围也没有关押其余犯人。
这诺大的巡捕房只有他们二人,如此天时地利人和,满足一个小女子的心愿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