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她停住了呛咳,拿了帕子把茶水什么的擦去,忽然想到什么,顿了下,转头便对上了一双桃花眼。
那双眼睛里干净清澈还带着担忧。
萧青衫一下子就愣住了。
恍惚间,她感觉好像看到了他十来岁的时候。
“孤羽丰,你……”
喃喃出口的名字,突然间惊醒了自己,萧青衫站了起来,退了两步,朝孤羽丰跪了下来,“皇上对不起,臣妾该死,竟然直呼皇上名讳。”
孤羽丰走过去,把她扶了起来,“朕并没有怪你,起来吧。”
“谢皇上。”萧青衫站了起来。
孤羽丰在她站起来后,便收回了手,整个动作没有一点不对的地方,然后温和地道:“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朕的名字了,乔妃,朕许你与朕单独相处时,可以随性相处,就像朋友一样。”才怪。
“像朋友一样……”萧青衫听着有些心疼,孤羽丰的语气里面有点小心翼翼,他这些年孤独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如此小心?
“是,朕以皇位起誓,绝不会拿帝王的身份来压你,否则的话,就让朕丢了这个皇……唔!”
孤羽丰肆无忌惮地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嘴巴被捂住了,然后他看见萧青衫惊恐的眼神。
“不要胡说八道,我相信你就是了。”
萧青衫收回了自己的手。
然而刚收到一半,被孤羽丰抓住了手腕。
“你干嘛?!”萧青衫皱眉道,用力抽了抽,没抽出来,他的力道很大,像是铁钳一样箍住了她的手。
孤羽丰扳开她微握的手,看到了这只原来纤细又白嫩的手掌上,已经出现了小小的茧疤,有些地方甚至还有点翻皮。
看着这只手,孤羽丰心底阵阵的疼,问道:“练兵器练出来的?”
萧青衫见他是问这个,紧绷的情绪松了下来,莞尔一笑,抬起另外只手,握住他温热的手,然后把他的手掌摊开来看。
上面有很多形成肉色的茧疤,比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青衫道:“你看,你也有茧子,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很正常啊。”
孤羽丰心疼地道:“可你毕竟是姑娘,手的白嫩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也很重要。就算你自己不心疼,那你的母亲不会心疼吗?”
萧青衫想要反驳的话,被他堵了个正着,顿时怔愣起来。
脑海里浮现出了乔夫人,小时候乔槐夏每次练武磨破皮时,她都会一边哭泣,一边给她上药。
这样的一幕留在了乔槐夏的心里。
因此,乔槐夏后来练武再也不敢随便让自己受伤。
她的武功才越练越差。
孤羽丰心疼的样子,恍惚之间和乔夫人的神情重合在了一起。
“皇上,你究竟,拿我当什么?”
听到这句问话,孤羽丰做贼心虚般放下了她的手,道:“当然是当朋友关心在意,但你是女孩子,和粗糙的爷们儿不一样。朕嘛,还从来没有女孩子当朋友的,所以就……”
萧青衫看着他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这家伙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处在这样危险的境地,若是不会点武功又怎么能行呢?太后已经这么明目张胆了,下一步真不知道要怎么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