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云骓身材肥壮,奔跑起来绝不是盖的,甄建就感觉耳畔风声呼呼直响,有点骑摩托的感觉,就是有点颠。
马的速度是有限的,一般的马,一天最多只能跑300里,千里马一天只能跑500到600里,一天一夜可以跑千里,望云骓明显不是一般的千里马,它的耐力和速度比千里马要好一些,甄建上午出发,一路停歇了五次,每次只休息半柱香的时间,直到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才到杭州城下,此刻天还没亮,城门关的死死的,虽然他心中着急,但他没有去傻到叫城门,因为他不想让此事弄得满城皆知,反正再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于是他便在城外荒野找了地方,把望云骓栓在树上,自己依靠着树打盹。
他这一睡,居然睡了两个时辰,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时四刻了,他赶忙骑马进城,沿途打听了一下右相瞿淼的府邸。
递上信后,甄建在瞿府外等待,没过一会儿,瞿府门打开,瞿淼居然亲自来迎甄建,甄建在殿上见过瞿淼,一眼就认出了瞿淼,赶忙拱手道:“下官甄建,拜见瞿相爷。”
“快请进来。”瞿淼满面凝重地将他迎进了府中,手持信件问道,“廖延信中所说之事,当真么?”
“千真万确。”甄建递上了奏疏,道,“这是廖大人的奏疏,还请相爷速速呈递给皇上,十万火急,耽搁不起。”
瞿淼接过奏疏打开大致地看了一遍,点头道:“好,老夫立刻就去奏报皇上,你且在老夫府上休息。”
甄建点了点头,摸着肚子问:“相爷,可有吃的?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瞿淼赶忙道:“有,瞿绶,快带甄大人去用餐,用完餐后安排一个厢房让他歇息。”
“是!”一旁的管家瞿绶颔首领命,面朝甄建,道,“甄大人,请!”
瞿淼已经高呼:“来人,快备轿!老夫要进宫面圣!”说话间朝外面走去。
甄建跟着瞿绶来到餐厅吃了一些东西,然后去厢房休息了。
此时此刻,秦桓正在府上和户部尚书李越喝茶,秦桓坐主位,李越坐客位,秦桓喝了一口茶后,搁下茶杯道:“廖延这一次死定了,用十箱废铁去求和,察哈尔罕不杀了他才怪。”
“相爷真是妙计啊,一石二鸟。”李越笑嘻嘻地拍马屁。
秦桓得意笑了笑,道:“那九万两黄金,现在可以动了,送去金氏票号,兑换臣金票,你拿一万两,其余的给本相送来。”
“是。”李越欢笑颔首,虽然他只拿到一万两黄金,但他也很开心,那可是二十万贯啊。
金票和银票差不多,但金票只能兑换黄金,这是金氏票号才有的服务,其他票号可没有金票。
在大楚,贪官污吏的钱要么藏在家里,要么存入票号,但他们向来只存进金氏票号,因为金氏票号是金鹏的,金鹏这个人,跟朝廷的关系很干净,至于某位国公家里的票号,他们可不敢存,这也是为什么金鹏票号能够完败某位国公家票号的一个重要原因,大楚那么多贪官,每年贪墨的钱是一个天文数字,就算只有一半存入金氏票号,金氏票号的融资数目也能达到一个天文数字,融资这么多,还愁赚不到钱吗,对于这些大商人来说,资金越多越好。
李越的儿子李凯离开了秦府,偷偷地带人用马车假装运货物,来到了京城最大的金氏票号,将九万两黄金全部存入其中,这么大数目的黄金,金氏票号还是第一次见,店里的掌柜虽然见惯了金山银山,还是惊呆了。
然后便是清点入账,开单据,一系列的手续很繁杂,毕竟这么多钱,马虎不得。
弄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开始开票了,一共九张金票,每张一万两,李凯将金票塞入怀中,准备离开。
然而他刚走出金氏票号,便见一队御林军气势涛涛地直奔金氏票号杀来,少说也有百人,李凯顿时吓得腿发软,也不等马车来了,直接撒腿就跑。
“嗖”地一声,一支羽箭飞射而出,直接贯穿了他的左腿,离开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往前滑出了数尺远,摔得满嘴是血,根本无法起身。
御林军蜂拥而上,包围李凯,一个身穿鲜明甲胄的将军蹲下身来在李凯身上搜起来,很容易就搜出了九张金票,甲胄将军起身冷哼:“带走!”
秦桓正在家中坐等李越的人来送钱,忽然,一个门客火急火燎冲进了房中,道:“秦相,大事不好,李越的的儿子李凯刚刚把黄金存入金氏票号,就被御林军抓了,从他身上搜出了金票!李越的家也被御林军包围了!”
“什么!”秦相闻言阒然震惊地站起,脸上阴晴不定,他沉默了片刻,冷然道,“速速带人去杀了李越和李凯……算了,把他们全家都给杀了!伪造成畏罪自杀!”
“是!”那个门客闻言立刻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