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普洱吧,哦,我不吃甜的东西。”
“好的,三位先坐。”甄大力说着把折叠木桌摆放好,还准备帮他们摆凳子,谁知祁王和盖桐没有丝毫的客人意识,直接自己动手,拿了凳子就坐。
甄大力笑了笑,也懒得再招呼他们,转身去了厨房。
待甄大力离开,太子转头打量这院子,虽然这地方跟皇宫不能比,但他坐在这里却觉得分外的舒服和轻松。
这时,祁王笑呵呵地问道:“皇兄,觉得这里如何?”
“还行。”太子淡然一笑,问道,“这里是酒楼,我们为何不去酒楼的雅间里,却来这后院?”
祁王笑道:“皇兄,这酒楼我也有份的,我可投了十一万贯呢,盖桐也投了一万贯,所以说呀,我们算是主人,可别拿自己当客看啊。”
太子闻言露出恍然之色,起身转悠了几步,顺便四处看了看,过了一会儿,甄大力送来了三样小吃和一壶茶,便又退下。
太子回到桌前问道:“这甄建到底是何许能人,为何父皇特地让我来找他求医,而且你们二人对他和如此称颂?”
祁王忙着吃东西,没空回话,盖桐咽下嘴里的小吃,道:“甄建可是少见的能人啊,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不懂的。”
“对对对……”祁王连连点头,一开口,嘴里刚嚼碎的食物喷得到处都是,赶忙抬手捂住嘴。
“哦?”太子闻言挑眉笑起来,“我对这甄建倒是更加好奇了。”
“哈哈,是谁对我好奇啊?”甄建的笑声从宿舍院区传来,然后便看到他穿着大裤衩,套着一个自制的浴袍,耷拉着一双木屐就这么“啪嗒啪嗒”地走出来了,这形象,让太子愣住了。
甄建也看到了太子,但他还不知道太子的身份,以为是盖桐的朋友,也没太在意,就这么走了过来,他平常待人接物还是比较在意的,但跟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就比较随意了,他为了不让祁王和盖桐久等,就随意地用水冲洗了身子,然后就穿着这么一身跑出来了。
甄建走到桌前也不行礼,直接就坐下了,笑呵呵地问:“谁对我好奇啊,这位朋友么?”说着转头望向太子。
太子一时间有点懵,他一直以为甄建肯定是个高人,不然父皇干嘛特地让他来求医,万万没想到,年纪比自己还小,这倒也罢了,看这个造型,再看这放浪形骸的模样,怎么都感觉不靠谱。
“楚黎,盖桐,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朋友吗?”甄建笑嘻嘻地倒了一杯茶,自顾喝起来,他和祁王私下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叫他名字,这是祁王要求的,他觉得叫祁王显得生分。
祁王用力咽下嘴里的糕点,介绍道:“这是我的太子皇兄。”
“噗!”甄建闻言一口水喷了出来,天女散花,还好没呛着。
他一阵慌乱之后,赶忙起身行礼道:“草民甄建,拜见太子殿下,不知是太子面前,失礼了。”
太子也不是来摆谱的,摆手淡然道:“俗礼便免了吧,今天孤来,是向甄……掌柜求医的。”
“求医?”甄建闻言一愣,仔细盯着太子的脸看了两眼,确实发现他精神状态很差。
甄建愣了片刻后,便问道:“殿下身患何疾?”
“这……”太子笑了笑,道,“这就要请甄掌柜来诊断了。”他说着将手腕伸到甄建面前,让甄建诊脉。
甄建无奈苦笑,太子这是考他呢,他只能硬着头皮诊脉,说实话,他诊脉水平有限,诊脉可是一门博大精深的技术,在二十一世纪,很多中医会用药,但让他们诊脉,不可能,最多也就做做样子,况且,太子既然来找他求医,那肯定就不是一般的病。
甄建眼珠连转,发现太子虽然瘦,但皮肤松弛,甚至下巴部位皮肤有点下垂,这是肥胖之人忽然变瘦后留下的症状,没什么大不了的。
甄建又发现桌上放的三样小吃,有一个特点,都是不甜的,刚才来的时候他还想问呢,因为他记得祁王和盖桐都喜欢吃甜品的,他忽然有了一个猜想,便收回了手,淡笑道:“太子殿下的病情似乎很复杂,光凭诊脉,难断病因,即便是医道国手,也讲究望闻问切,接下来我问几个问题,太子殿下如实回答,可否?”
太子摊手点头:“好,你问。”
甄建问道:“太子殿下以前是不是很胖?然后忽然就变瘦了?是否还经常头晕恶心?”
太子殿下闻言不禁看向祁王,祁王赶忙摇头:“我没跟他说过。”
太子只能点头,没有说话。
甄建又问:“太子殿下是不是很喜欢吃甜食,但又不能吃甜食?而且经常口渴?”
太子闻言脸色骤变,随即拱手道:“原来阁下真的是高人,不知高人可否医治?”
甄建一时间心中暗叹:“皇帝和太子这对父子两个人都患上顽疾,这是命中犯有煞吗?”
他慨叹一声,无奈摇头道:“这是消渴症(糖尿病),我也无法医治。”
太子闻言一滞,蹙眉望着甄建,不甘心地问:“当真没有办法?”
甄建缓缓拱手:“请恕草民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