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帝闻言点了点头,还是有点担心,毕竟现在这个儿子在他眼中就是残障人士,要是肢体残疾倒也罢了,关键是脑袋有问题,时灵时不灵,他自然不放心。
这时,祁王反问起来:“父皇,您穿成这样,是要去哪?”
祁王没好气地哼了声:“父皇微服出巡,有正事,哪里像你,成天就晓得玩。”
祁王没心没肺地笑道:“黎儿倒想替父皇分忧,但黎儿又不会。”
皇帝爱怜地摸了摸他头,苦笑道:“黎儿你只要好好的,父皇便安心了。”所有皇子之中,最让他心疼的便是祁王,自小丧母,还摔坏了脑袋,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更何况是自己的儿子,皇帝自然对祁王比较宠溺一些,但宠溺归宠溺,皇位是肯定没祁王的份。
“回宫去吧。”皇帝用命令的口吻让祁王回去。
祁王不乐意,撅嘴抱着皇帝胳膊撒娇,“父皇,让我去玩嘛,儿臣的那个朋友真的是好人,他对我可好了……”
皇帝好无奈啊,他又舍不得跟祁王发火,因为有一次他对祁王发了一次火,吓得祁王直接昏死了过去,太医特别叮嘱皇帝,千万不可再吓唬祁王了。
祁王的撒娇功夫还是有点威力的,皇帝被他磨得完全没脾气,只能无奈答应,道:“好,父皇可以答应你,不过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把张牟张安带去。”张牟和张安是他的十大贴身护卫,武艺高强,有他们二人保护祁王,他会比较放心。
祁王闻言开心不已,赶忙道谢:“谢父皇,儿臣先去啦。”说罢逃也似地飞奔而去,生怕他父皇改变主意,祁王的两个护卫还有张牟张安赶忙跟了上去。
望着祁王远去的背影,皇帝摇头叹息,祁王和太子是最不让他省心的,太子身体虚弱,时常患病,而祁王则是脑袋有毛病。
“走吧,去龙门客栈!”皇帝说了声,翻身上马,朝龙门客栈行去。
进了龙门客栈,发现里面很冷清,会试结束好多天了,而这个客栈里唯有曾嶙一人中榜,其他的考生们大多都已离开,自然冷清得很。
不用皇帝发话,刘青便走到柜台问道:“掌柜的,曾嶙住在那间房,我们家老爷找他。”
一听说是找曾嶙的,掌柜的顿时眉开眼笑,曾嶙可是会试的会元,这几天来找曾嶙的人多了去了,而且要么是富贾商户,要么是官宦之家,其中大部分人是来提亲的。
在这个世界,生儿子读书,是为了中榜做官,光耀门楣,而那些家里有女儿的呢,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放榜的日子,很多富商和品级较低的官员就会在那里等,等那些中榜的学子,当场跟他们提亲,诱之以色或诱之以利,把女儿嫁给他们。
不仅是富商极其迫切地想把女儿嫁给这些中榜的人,有些职位不高的官员也喜欢把女儿嫁给这些中榜着,因为这就是买潜力股,一般情况下,通过科举而当官的,前途还是很好的,就相当于打牌的时候抓了一手好牌,至于接下来怎么打这一手好牌,就看各人的能力了。
客栈掌柜以为皇帝也是因为嫁女儿的事来找曾嶙的,便笑眯眯道:“客官,曾嶙眼下不在客栈,他出去吃饭了,想要嫁女儿,只能等明天再来了。”
“说什么疯话呢,谁要嫁女儿了。”刘青狠狠瞪向掌柜。
皇帝则蹙了蹙眉,问道:“你可知他去哪吃饭了?”
掌柜答道:“还能去哪,定是去春风得意楼了。”
“春风得意楼?”皇帝闻言双眼陡睁,眸中似有精光绽放,道了声,“走!去春风得意楼!”说罢便径自走出了客栈。刘青还得留下问掌柜,去春风得意楼的路怎么走。
虽然许多考生已经离开京城了,但甄建的酒楼生意不减,依旧火爆,今天甄建奢侈了一把,特地把天字一号房留了下来,弄一桌酒菜给曾嶙压压惊,说压惊有点夸张了,其实就是庆祝一下,曾嶙考中会元的时候,甄建没给他庆祝,因为后面还有殿试,怕太过放松的话影响他殿试发挥,现在殿试结束了,是庆祝的最佳时机,尽情地吃喝玩乐吧,能不能金榜题名,吃喝玩乐之后再说。
甄建也没请客人,就只有甄建,甄大力,曾嶙父女,祁王,一共五人,其实本来没打算让祁王参加,然而祁王忽然过来了,总不能把他晾在一边吧。
包间里,大家围着桌子坐着,菜还没上桌,曾嶙正在讲今天殿试的事情,只听他笑呵呵道:“今日我出宫的时候,听到同行的几个人在讨论,说今天殿试的时候,有个侍卫居然跑到考场之中,肆意行走,还窥探众人的试卷,当真是奇事。”
甄建闻言则好奇地问:“你为何要听别人说,你自己不在场么?”
曾嶙尴尬笑道:“我当时已然做好了诗,有点犯困,便在那里打瞌睡了。”
甄建顿时笑起来:“看来你这次又考得很好啊。”
“哪里哪里,都是运气。”曾嶙嘿笑回答,他这番谦虚,也就是承认了自己这次考得不错。
这时,祁王忽然道:“在殿试考场上窥探你们的试卷?这个侍卫胆子不小啊,就没有人管么,应该拖下去打板子。”
他还觉不够,补充道:“裤子脱了打。”
此刻包间门外,皇帝刚准备敲门,听到这么一句话,表情顿时变得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