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絮絮讲着一些趣事,这些日子,凯特从妮娜等人口中听到许多关于莱特的事,他是如何逃过大屠杀,从难民营走出来,振兴图兰之鹰,如何掀起海牙革命,又是如何在惨烈的失败后再度振作起来。他就像太阳,有着无穷的光和热,不管多少次失去一切,都能重新站起来,照亮自己的同胞。
这个人就从来不会绝望吗?
“你在看什么?”莱特问道。凯特慢吞吞的说:“你好像很擅长照顾别人。”
“都是逼出来的。”莱特挽起袖子,感慨道,“你啊,白长这么高的个儿了,全是皮包骨头。”
“长得比你高真是对不住了。”
“我现在比你高谢谢。”
莱特摸出一把梳子,试图梳开凯特打结的长发。凯特太长时间没有打理头发,发梢全部纠缠在一起。莱特一梳子下去,就连根拔起不少头发,凯特疼得一皱眉,回头怒道:“你不能轻一点吗?”
“不使劲怎么能梳通。”莱特毫无愧色,“对了,你为什么要留长发?”
“脸长得跟某人太像,为了提高辨识度。”
“剃成光头不是更有辨识度?”
凯特剜了他一眼,莱特费了好大劲才梳通最后一个发结,叹了口气:“留这么长多不方便,剪了吧。”
“不要。”
“剪嘛,我帮你剪个清爽的发型!”
凯特刚想阻止,莱特就跑不见了,没过多久拿着一把巨大的园艺剪回来,兴致勃勃的挥舞着剪刀,凯特警惕的缩了缩:“你要做什么?”
“哎呀,别动。”莱特强行把她按回轮椅上。凯特拗不过,不情不愿的坐下,“你给别人剪过头发吗?”
“没有。”
凯特立刻扭过头,莱特已经一剪刀下去。她愉快的哼着歌,头发刷刷落下,听得凯特心惊肉跳。莱特一边剪一边问道:“你真打算把得病的事瞒下去?”
“嗯。”
“兰——”
“我不想提她。”凯特生硬的打断了她的话。莱特叹了口气:“都这么久了,你还没消气吗?”
凯特没有出声。只要提到这个名字,就像一把钢刀迎面劈下,掀起淋漓的鲜血,疼得他微微抽搐。
“你知道吗?”她喃喃道,“我过去养过一只小鸟。”
“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