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塞拉的眼神仿佛从未认识过他,“丽达和西蒙尼是我们多年的挚友,难道除了我们一家人的命,别人的命就一文不值?”
“我并没有这么说。”卢恩的气势弱了下来,“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两个孩子怎么办?”
“卢恩,你太自私了,我没法和你沟通。”
“我也没法和你沟通,你最好让过热的脑子冷静一下。”
卢恩扔下妻子出了门,塞拉满腹怨气,端起桌上的凉茶,又想起是卢恩喝过的。她愤怒的倒掉茶水,收拾起行李准备离家出走。莱特从墙后冒出头,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
塞拉正在气头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莱特跑到她面前,模仿着塞拉的语调:“你做事从来只凭直觉,不考虑后果。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要承担对家庭的责任……”
塞拉叹了口气,突然伸手挠着他的咯吱窝,莱特捂着肚子满地打滚:“是谁之前信誓旦旦的教育我,结果马上步上我的后尘?”
“我是你妈,我当然要教育你!”
塞拉怒从心头起,双手齐下,莱特最怕痒,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妈,我错了,放过我吧。”
母子两大眼瞪小眼,塞拉想起卢恩的话,沉痛的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你是我生的呢。”
“妈妈,爸爸去哪里了?你们吵架了吗?”
门开了一条缝,菲尔德揉着眼睛站在门口,头发睡得到处乱翘。塞拉把两人一左一右搂进怀里,在额上各亲了一下。
“没关系,我什么都不怕。”她紧紧搂着孩子们,安心的闭上眼睛,“只要有你们在,我就无所畏惧。”
塞拉的运气很好,没有遭到虐待和处罚,反而被邀请参加市议会。调查员来到了各个城市,甚至遥远的乡村召开听证会。伊萨克以为图兰人至少会感激自己给国家带来了三十年的繁荣,但人们的抱怨向倾盆大雨一样砸向他,把他砸懵了。他拒绝出席接下来的听证会,躲进了宫殿里,直到民意调查委员会将一封报告呈递给他。
一周后,总统终于下定了决心。这天夜里,所有图兰人都坐在电视机前,望着身穿黑色元帅制服的伊萨克发表讲话。为了保持权威和神秘感,他已经多年不在公共场合露面,屏幕中的他显得苍老疲惫。
“过去的几个月,我们深爱的祖国面临着一系列危机。”总统清了清嗓子,“我承认,是我的处理不够及时,令危机雪上加霜。但请相信,我和你们一样热爱这个国家,我曾起誓为祖国服务众生,这个誓言至今没变过。但我已经无颜担当领袖的职务……”
伊萨克犹豫了一下,无助的望着台下的听众,仿佛在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他抬起眼镜,擦了擦泪水:“请原谅我变得如此伤感。我将在最近召开国民大会,选出新的领袖,此后我将辞去总统的职务。”
霍华德和塞拉加入了西部的代表团,他们拒绝根据部族选举代表,塞拉发誓要在国民会议上谴责所有罪行。
“我已经十多年没来过首都了。”塞拉趴在车窗前,兴奋的望着一闪而过的田野,“过去总说要一家人过来,结果一直没有时间。”
“等到会议结束,你可以好好逛逛。”
“不行,我得回去盯着莱特。我要是一周不在,他能把天捅个窟窿。”塞拉叹了口气,“唉,人真的不能随便要孩子,一不小心就少了很多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