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已过,日子开始变得清凉,夜晚但凡不关窗不锁门,第二天指不准就会感冒发热。
林漠昨晚睡在了余府,今早醒来刚揉完自己的惺忪眼睛,面前就突然放大了一张脸。
林漠被吓得赶紧后退到紧贴在墙面上,一脸诧异的盯着面前的人看。
今儿一早余谨便听下人说府内新来了个儿子,还说那人背后一身紫发,就连瞳孔都是发紫的,模样瘆人的很,不似好人。
余谨提防着朝着下人指着的那间房间走去,再三打量几下才推开门去,余谨便能看见床上露出一个小沙堆,紧接着他刚想拍一下。
那人竟然醒了,果真是紫眸紫发,真是一双夺人眼球的眼睛。
余谨当即一愣,林漠在看见来人是谁时,无奈的往里拢了拢自己的里衣,紫眸轻轻闭了又睁:“余公子好。”
余谨微愣着摸摸下颚,微愣着双眼往下看着林漠的里衣、里衣微拢时的露出里面的模样。
他咳嗽着转过身,手放在嘴唇下方问着:“我听下人说,家里来了位公子,是要叫我父亲为父亲的,所以……所以我就来看看长什么样子,我真没别的意思。”
林漠拢好里衣后,从墙壁那处坐到床沿,悄悄打量着转过半身的余谨,早听说余家大公子貌若潘安,全身上下的气派不似常人,今日一见,果真是像文曲星下凡。
林漠坐起身,拍拍余谨的肩膀,朝他伸出手:“余谨你好,我是你那个便宜捡来的哥哥,我是林漠。”
余谨转过身,诧异的望着林漠伸出来的手,他缓缓的伸出手,手指刚碰见林漠的指尖,一双强劲有力的手掌随即盖在他的手上。
余谨往后一看,那双手的主人果真是……
余府清早来的人却不只是余谨一个,廖槿也是大清早的便来到余府,悄无声息的蹿进了余欢的房间。
廖槿轻笑着原本不想做这风流男子,但真是寻常路走惯了,以至于他三两下没注意,已然蹿进了余府内。
余府靠近门内,里面长了一棵好大的柳树,他随即跳上柳树,巡查着余府的动静,在找到余欢的住处时,他才悄然而跳。
谁知余欢今日也是起得早,坐在梳妆台很长时间,像就是在等人。
三月今日也起得早,原本还想给姑娘梳妆,却被信使喊了去,“你喊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信使再三无奈的看着三月脸上抑制不住的漠视,他忽然按住三月的肩膀,掷地有声的道歉:“对不起。我以前总是自以为是,我也做不到只顾你一人,但我……”他看向他,面具下的眼神,真的温柔到了极致。
“但我真的喜欢你,三月,我真的把你放在我心尖的位置。
有时我想,我这样一个人就算是死了都不会有人为我送终,因此我就想着一个人得过且过,赚得一天是一天,但遇见三月你的那时起。
我便发现,我已经不能再一个人独自走完这征途了。”
信使将三月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三月能够感受的到他胸腔内是怎样的百转千回,跳动不止。
她微微皱眉,想说出温柔漂亮的话,却又一声不吭的改为了讽刺:“别看你说的好听,我三月可是有见识的人,我是不会因为几句话就被收买的。你也放下心思,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我只想做姑娘的丫鬟。”
信使放下三月的手,点头道:“那好,那我便等姑娘的事情结束,我再来向三月表明心意。”
三月看他几眼,随后想起一事:“你说,那和尚去江淮府内这么长时间,可否带出什么事情?”
信使也是感到有些奇怪:“按理说,那和尚可比你我有经验,可现在看来,江淮府内定是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