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男人是他,梦里的女人是我,梦里的一切,都像是告诉她,她傻得可怜。
她的眼里不一会儿就流下许多眼泪,这人忽然摘下了面纱,面纱下的她,是张半月脸——一半阴一半晴,俗称胎记。
“可以出来了吧?”她努力吸吸鼻子,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己落座于豆蔻间。
许久,余欢从里面走出来,她身着一件蓝色衣服,笑眼弯弯,发髻稍微偏一点,很是俏皮。
“你好,请先用茶。”余欢给她倒了杯清茗茶,那人轻抿一口,而后微皱眉头。
“这茶……”
“这茶你觉得怎么样?”余欢也轻抿一口,随后笑意款款地看她。
她微转几下茶杯,启唇轻声道:“带点苦意,但尝后却感觉有些甘甜。”
余欢点点头,略带歉意的指指她的脸:“你的脸……”
“姑娘不用担心,我早已习惯了,自从那位略施小计后,我就再也没有了高傲的资本。”她说的很轻巧,但手指依然在发抖。
“你来寻我,是为了什么?”
她想想,而后从腰间抽出那张信纸,摆在桌上,歪着脑袋笑:“不是姑娘你寻得我么?”
“哦也对,”余欢敲打着桌子,眼神望向她的,“你想报仇么?”
那人轻笑了一下,摆摆手:“这件事情我不是一直都在做吗,但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
“她给你下了毒,你活不了多久了,对么?”
“你,你怎么知道!?”她忽然站起身,紧握住余欢的胳膊,眼睛里除了惊讶外,还带着些怒意。
余欢轻笑:“不要紧张,我与她不是一路,简单来看,我与你,半路相逢,应算是半路人。”
“你既然知道我中毒的事情,是不是说明你可以解毒?是不是?你是不是可以解毒?”她显然有些疯。
余欢轻按住她的手,轻吐出那毒的名字:“噬魂蛊,可诛心。我觉得你最好不要暴露出怒意,这种要人命的东西,可最喜欢人生气了。”
那人忽然松开她,轻揉几下自己僵硬的脸,你若仔细看,你就会发现,她的半张脸已经皱成了褶子,褶子上还布满了小黑点。
余欢虽然有些同情她,但也只是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其余的,她不想管,也懒得管。
“姑娘,请你帮帮我吧。”她说着就跪了下来,双手拉着余欢的衣服,两眼渴求着落着泪:“姑娘,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我还不想死,我在人世间还有牵挂,姑娘,你大发慈悲,救救我吧。”
余欢瞧着她那一双纤细的手,一副我见犹怜、梨花带雨的模样,这还真是够诱惑人的。
余欢弯腰,伸手将她扶起,轻声道:“想必你也调查过这种毒,我也就明说了。这种毒我可以解。”她瞬间送了口气。
“只要姑娘愿意解,就算让我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倒不用,只是……”余欢看似有些担忧,但也知道她肯定会同意。
“姑娘请说,要是我能做的,我一定做到。”
“我需要你帮我拿到临国国主的一件东西。”余欢抬眼看看她,她还是有些犹豫。
“姑娘想要什么?”她思考了会儿才敢问。
“一张图。”
清茗茶香四溢时,那人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一品茶香后,她告诉了余欢。
“你们姜国王帝背地里与我们族败类勾结,听说,他们要开展一场代号为‘云雾’的清除运动。”
余欢叹了口气,襄池也真是,放着王帝的位置不坐,非要与邪魔外道勾结,还大声宣扬着为自己国家好,太矛盾了吧?
但她没敢露出分毫,只是朝她点点头,“一路保重,解药我会找人带给你,一个月只有一颗,可保你一年无虞。”
那人皱着眉问:“那一年之后呢?我还会面临死亡吗?”
“死亡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阶段,无论早晚,我希望你记住,能够活着享受阳光,就不要再想回到阴沟里等待黎明。你并不适合待的地方,若要强行进去,只会遭到反噬。”余欢苦口婆心的劝着她,也是动了恻隐之心。
那人看看她,随即遮住面容,身上的铃铛发出轻响,她说:“多谢姑娘的教诲,但请不要干扰我的选择。”
余欢无奈的看着那人的背影,有那么某一刻,你明明知道她此去经年,无法再回头,但你叮咛的事情,人家未必记得住。
“好吧,顺其自然好了。”她安慰着自己。
“笃笃。”
“进。”她又重新换了茶杯,倒好茶,接待下一个人。
“余欢。”
谁知进来的是廖槿,廖槿还拿着酒壶,一副摇摆的模样,一点都站不稳,余欢随即看向他身后的韩止。
“你家大人这是进了酒缸么?怎么喝得这么醉?”
韩止无奈的将廖槿扶到塌上,弯腰拱手道:“回余主子的话,我家大人他,自从在秀春楼下碰见姑娘和…小世子后,他就说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