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孱弱的妻子,他箭步走向门口用脚粗暴地踢开大门,以最快速度赶往医院。
从父从母也在收到通知后急急地驱车抵达医院,经过亲家身边时匆匆礼貌地喊了声,然后直奔儿子跟前。
从沿坐在排椅上,一双手搭在双腿间向下耷拉着,面色冷凝而紧绷,短短的一个多小时,眼里就已经爬出好几道血丝。
从父:“怎么回事?怎么还要进手术室呢。”
视线往下一垂,从母捕捉到儿子手上的红色,忙的将他一双手拉起,赫然看清了上面半湿润的鲜血,吓得心脏就是一停:“这怎么这么多血?”
见状的从父脸色也一变,一直又等不到儿子的回答,急得一巴掌拍他肩膀上:“你给我说话。”
片刻,从沿才开口,声音又沉又暗哑:“医生说,她怀孕了。”
闻言,从母猛地一骇:“那这血?”脚下一阵踉跄,她险些栽倒,亏得身边的丈夫扶住。
“这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血?怎么会要进手术室?”她急得捶胸顿足:“怀孕了你怎么不说?这可怎么办呀?”
那头的从安跟吕三月大气不敢出。
还保有着理智的从父安慰:“你先别急,等医生出来,阿是还年轻,身体很好,孩子应该会没事的。”
手术室外的等待室或坐或站了不少人,大家都在等待自己的亲友做完手术出来,也无人有心注意从沿这一边。
直到厚重的大门被拉开,一名医生跟护士出来,大家齐刷刷地抬头看。
“谁是从是的家属?”
从沿等人立马奔过去,其他人则又都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我是从是的丈夫。”他急忙告知,牢牢地盯住医生等待答案,忐忑不安,恐惧忧心,种种情绪搅动着一个心脏。
从是的父母则站在两米开外,不大敢凑上前。
医生脱下口罩,露出一张带着愠怒的脸:“我真是搞不懂你们,一个孕妇你们也下得去手。”
“什么?什么意思?”一听这没头没脑的话,从母慌张又焦急地发问。
“她身上全是淤青跟条状的伤痕,腹部遭受过重击,肚子里的胎儿根本保不住。”
那头的吕三月听了这话,猛地扣住丈夫的胳膊,心里是阵阵发憷;而后者尽管有心理准备,但现下跟妻子的心里是一样害怕。
只有从沿一家脸色白了又白。
一口气险些上不来,从母几次张了张嘴,才哽咽着问出口:“孩……孩子…….没了?”
医生显然不大相信他们一家不知情,多余的话都懒得说:“病人现在很虚弱,情绪也非常差,希望出来之后你们好好安抚。”话毕旋身又进了手术室。
她只觉眼前天旋地转,恍恍惚惚地喃喃自语着:“怎么会有伤痕?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脸色铁青的从父看向儿子,忍着怒气发问:“你对阿是动手了?”却发现儿子瞬也不瞬地目光死死扣住亲家,而两手紧紧握成拳头捏得关节青白,分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