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十二眼看着对方要跌下沙发了,但都被先生施法给挡了回去。
他便觉得先生还是不大忍心的。
“你有种别让我出来!”
十分耐性地等对方安静下来,十方才不急不躁地说:“你当我是乐善好施的救世主吗?”
“救都救了,你还要搞我一把?”说话的人气喘吁吁。
“你把今晚发生的来龙去脉说一下。”
“你能先把这鬼玩意撤走先吗?”
“这鬼玩意适才救了你半条命。”
“.............................”他恨恨地磨着后槽牙。
沉沉吸一口气,忍着里头闷死人的燥热与逼仄感,鱼春山耐着性子说来:“我刚睡下没多久,感觉到有异样,一睁开眼睛,不知道一个什么鬼东西飞过来。”
“它分明是冲我来的,搞偷袭,我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已经被它伤了几处。”他不好说是自己不够那该死的玩意打。
“说重点。”十方打断。
“这不是重点吗?”被困住的人极其不耐烦。
对方话音匍落,十方的食指点了点凤眼,暗红的眼珠子动荡了下,一缕青烟飘渺而出,歪歪斜斜地朝着罩网而去,然后沿着网丝渡入。
片刻,里头的人动了动鼻子,嗅到了一阵极其浓郁的腐烂恶臭,他立马挣扎抓狂:“这什么味道,放我出去,赶紧放我出去。”
“你有种,你真是有种!”
“我不讲废话,行了没,你把这该死的味道清走,清走。”
有时候十二觉得,鱼二先生不喜欢先生是正常的,但他又想不明白,先生才是本体,他一打不过,二又要靠他生存,为什么老是要打嘴仗碰钉子呢?
须臾,那味道尽数褪去,鱼春山如获大赦,却在心底暗自恶狠狠地叫骂。
“一只红黑色的乌龟,叫什么旋龟,就尾巴长长的,脑袋长得像鹰,嘴跟爪子又尖又锋利,我身上的伤就是被这么弄伤的。妈的,长得真丑!”
偷偷觑一眼先生,十二觉得鱼二先生貌似是在借着妖怪的名义指桑骂槐,但见自家主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旋龟?”一两秒后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先生,那不就是?”
抬起手,十方示意他暂时别说话。
他便噤了声,听得主子问:“那妖物可有留下什么话?”
“什么话?”没好气的反问。
他又在里头拱动,眼看着就要掉到地上去,十二以为这次先生还是会稳住对方,岂料他将金丝网罩一收,前者整个肉身扑通摔到地板上。
“你个天杀的………”疼得哎哟哎哟叫唤的人在地上滚动着,但身上原先肉眼可见的伤口已经好了个全。
颇有些同情地看了看对方,又瞄了眼自家主子,十二腹诽——敢情是等用完了再狠摔一把。
十方起身来,他也跟着站起身,一主一仆前后刚要跨出门口,身后的鱼春山爬起来:“你们走了我怎么办?”
前者回过头,清隽的面容透露着一种‘你有毛病’的表情:“你身上该修补的不都修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