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刚才没吃多少,到街上吃点。”说着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她稀里糊涂的跟上。
两个人在灯火璀璨的街头一前一后地走着,断断续续有年轻女孩推着小车售卖鲜花。
“先生,买束花吧。”有女孩止住了从沿的去路。
习惯了自己大步流星的从沿略微低头看了一眼车上的花,当真挑了一束自己觉得不错的:“多少钱?”
“298。”
花束并不很大,这价格属实比平日贵了不少,但他依然掏出手机扫了钱。
再转头一看,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哪里有妻子的身影。
他眉头一锁——莫不是自己把人丢了吧?
穿过来往的路人,他往回折返,刚走出个几米远,借着身高优势发现了不远处被埋在人潮里东张西望的女人。
她这娇小的身板,果然是扔人堆里就很难找得到。
他停下来,看着妻子不停地左顾右盼寻找自己,模样还有属于她年纪的一份青葱与稚嫩,而彼时上头覆盖着一层不浅不淡的焦急。
他心中生出一缕同样浅淡而又怪异的心酸,不知何处来。
从是找不到他,也跟不上他的步伐。
周遭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嬉笑声也次第入耳,每一张从眼前走过的脸
都是笑意盈盈充满幸福。
眼前纳入一双球鞋,在自己跟前站定了没动,她以为自己挡住了别人的去路,还未抬头看到对方模样,一束花塞到怀里来。
她下意识接住,茫然地看向来人。
“下次跟我说一声,我习惯走得快。”他口吻寡淡的说着,却伸出手拉住她的,带着她一起朝前走去。
被拉着走的从是可以清楚察觉对方这一次刻意放慢的步伐,有些恍惚地低头看看怀里的花。
能叫得出名字的只有满天星与黄玫瑰,但每一朵都开得艳丽无双。
“前面有条美食街,既然七夕,带你去凑个热闹。”
他的声线从前方传来,跟其他人谈笑的声音一并钻进她的耳膜里。
而另一头,两个小时前,《堇色公寓》。
阮孑在殡仪馆已经洗过澡洗过头,回来又泡了一个香薰浴,一直到穿戴好,可是微信、电话、大门,一个都不响。
彼时,她正端着一小碟坚果在阳台的鸟笼边上,出神地一颗又一颗地往笼子里扔着:“约我、不约我、约我、不约我、约我、不约我……..”
那坚果一半直直往鹦鹉脑袋上丢来,一半是被它左缩右避给避开。
可能是被弄烦了,它扯开嗓子冲她嚎:“不约不约不约不约不约。”
手里的坚果停止下扔,她低头‘恶狠狠’地盯住它:“会不会说人话?会不会说人话?”
“对,你本来就不是人。”
鹦鹉粗狂的回嘴:“你有那时间自己约不行?”
“你懂不懂什么叫矜持?”
“你爬人家身上的时候矜持怎么不见了?”
“你给我闭嘴,你个该死的臭鸟儿。”
“你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