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能参观一下吗?”
“你随意,我家里构造跟你的差不多,不过没那么大。”她把蟹接过,并走去厨房。
十方看着她并未注意自己,环望身处的房子,眼神已微微变化,带着探究的意味。
他在房中各处走着,从客厅到客房,趁着主人不留意进了主卧,最后来到洗手间作势洗手,一轮搜查下来,并未发现这房子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阮孑将生腌蟹换到自己的盘子,把他的洗了干净。
“你看到我家里的宠物了吗?”
闻言,他的目光掠过笼子里的鹦鹉,一人一鸟对视上,都默契地移开目光,假装谁也不认识谁。
“你养这么大的鹦鹉不会太费心吗?”装模做样的问两嘴。
“费心倒不会,”她补充:“闹心。”
“怎么?”他疑惑。
“没事,我总不至于跟只鸟儿计较。”说着,她看向鹦鹉,阴阳怪气的嘲讽:“毕竟,它除了会说话,也没别的优点了。”
向来张牙舞爪的鹦鹉听了这讽刺,只用那豆大的眼珠子瞥了一眼,竟然没有回嘴来。
阮孑的门没关,轻微的敲门声从走廊里传进来,两个人都朝门口看去,直廊的另一头立着一个许多天没见的人,对方怀中捧着一束花,一身青春张扬的装扮与这花束一般招人艳羡。
但这其中可不包括阮孑。
“你侄女不是有你家密码吗?”她问身旁的人。
“我有不定期更换密码的习惯。”说着,才想起来提醒她:“你家的密码最好也时常更换一下。”
“嗯,那你过去吧。”她把盘子还给他。
迟迟等不来门开的蒙草抱着花儿踮脚朝猫眼里看,黑糊糊的什么也瞧不见,很是疑惑的嘟囔:“十二叔说了在家的啊。”
忽然听到身后有熟悉的手杖落地声,回过头去,娇嫩的面上立即泛出喜色,喊了声:“十方叔。”
可下一秒,视线越过他看到身后的阮孑,嘴角的笑僵了那么一下。
经上次一事,阮孑也懒得跟人家做些场面功夫,只不冷不淡地瞥了一眼,把门关上了。
十方走近,用指纹开了锁,声色平静:“怎么过来了?”
见对方态度已经有所软化,蒙草赶紧提上地上的东西:“外婆摘了一些小园子里的水果叫我送过来。”
他这才注意到她脚边的帆布包,提起来的时候沉甸甸的往下压,是以探手接过来。
蒙草屁颠屁颠跟着进了屋,反身关门时扫了一眼对面的1901。
这一次她不敢放肆,进了屋找来花瓶,一边说:“你不喜欢大红大紫的,外婆就摘了一些乒乓菊和洋桔梗。”
十几年前,十方曾给婆孙二人购置了一个小园子,老人用来种植水果与鲜花,这么多年下来,生活费全靠了这园子。
帆布包里都是桃子与龙眼,个个饱满没有外伤,看得出是外婆精心挑选过的。
“你十二叔拿了吗?”
蒙草忙回答:“拿了的。”
他闻言,便将水果分成三等份,用袋子各自装好。
插好了花的蒙草走到他近旁来,带着些怯意询问:“十方叔,你还生我气吗?”
他原先是低头分着水果,听了这话抬起头来,俊容与眼神都带了几分严肃:“你是怕我生气,还是意识到这样的行为不可取?”
她低下头,没说话。
“蒙草,你上学这么多年,就算只学课本知识,也应该能从教材上学到何为辩是非、明善恶、勿以恶小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