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阮孑跟葡萄打着视频电话,两个人都窝在沙发里敷着面膜,天南地北地讲些不着调的闲话。
“话说,你跟你对门那位怎么样?”
“我正努力把进度条往前拉。”想起那天在电梯间的一吻,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唇。
见状,葡萄打趣着:“你这一脸春心荡漾的,进度条拉床上了?”
“你当我是你?一切从床上开始了解?”
当事人颇有些自豪地耸耸肩:“那你加把劲吧。”
背景音里越渐吵杂,引得阮孑不明所以地发问:“你那什么情况?”
闻言,葡萄冷笑一声:“就你上次大骂的那个男人,晚饭时已经发过一次疯了,也不知道他老婆怎么着他,又在那里吠。”
闻声,阮孑皱紧了眉头。
她接着道:“他们家里还来了两个老人,看样子是那男的父母,就意思性拦了两下,后面直接坐那看电视了。”
“这女的我也是想不通,这么一个毒窝还不赶紧离婚。”说着,干脆起身关了玻璃窗,再把帘子拉上,眼不见为净。
“对了,后天什么日子,你晓得吧?”
心思从那个可怜的女人身上拉回,阮孑吐槽:“你都提醒我八百回了。”
寿星公口吻懒散:“我生日趴在家里举办,你人跟礼物少一样,咱们这友情也到头了。”
“行了,没见过你这么市侩的女人。”说罢挂了线,脸上的笑也渐渐收起。
看向躺尸一般呼呼大睡的鹦鹉,她无可奈何地道:“你说这种垃圾,怎么没有人去收了。”
第三日,晚9点多许,阮孑来到葡萄的住所,门敲半天无人应,隔着扇厚重的大门,音乐隐隐约约地传来,连门都隐约震动。
她只好给对方打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被挂断之后,门终于开了。
笑容礼物准备好,她等着一开门就奉上。
岂料门一拉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自己厌恶的嘴脸。
那句生日快乐卡在喉咙,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
马政翰笑盈盈:“见了我不用这副鬼见愁的样子吧。”
她冷着脸回击:“分明是踩到屎。”
也不跟她计较,他伸手过来准备拿她的礼物。
手一背,阮孑反应很快地别到身后去:“别碰脏了我的礼物。”一壁搡开他往里走。
偌大的客厅灯红酒绿,暧昧不清的镭射灯底下是一个个衣着光鲜的俊男靓女,这些人推杯换盏、玩游戏的玩游戏、跳双人舞的跳双人舞,玩得忘形欢脱。
屋子里门窗紧闭,将震耳的重金属音乐阻隔在一个空间里,不至于吵扰到左邻右舍。
在人群里寻到了正在倒香槟塔的寿星公,阮孑踩着音乐上前去,在她耳边嚷了句:“老女人,生日快乐。”
握着香槟的当事人转过身来,啧了一声,也喊道:“咱俩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