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交代:“你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吧。”
她嗯了声,捏着鼻子去了。
他后脚也走向客厅,蒙草跟在后面:“叔,她是谁啊?你女朋友?”
“胡说。”他轻斥。
“那她怎么来你家啊?”
“阮小姐住在对门。”
阮小姐?
那就代表关系还很生疏?
她心中不安有所下降。
“十方叔,”蒙草亲热地挽住他的手臂,十方只侧目看了一眼,她便知趣地把手松开,扁着嘴道:“碰一下又没怎样。”
“纵使我是你长辈,可到底也是异性,该有的分寸还是要有,这话我叮嘱你已经不下五遍了。”
“您怎么还是那么古板,现在这个年代,根本都不守你们那个时候的规矩。”她说着,看见从洗手间出来的阮孑。
“阮小姐是吧?我叔说你住对面的,我叫蒙草,是在我叔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比我叔小了很多。”
“你跟我叔是同龄的吧,那我叫你阮姐吧。”
阮孑:“......................”
我叔我叔我叔!!!!!!
跟这宣示主权呢。
还阮姐?
阮孑微笑:“看得出来确实挺小的,你这叔再大几岁,也能生一个像你这么大的小孩了。”
蒙草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潜台词,这是在暗示他们之间存在着辈分呢。
出生在晚清民初的十方完全看不出两个女孩间的硝烟战火,眼里掠过一缕很浅淡的笑意,只觉得阮孑的话让自己有些忍俊不禁。
他当年若真的结婚生子,如今重孙都已经有了,何须再大上几岁。
“也不一定,现在很多晚婚晚育的,”蒙草似乎是忽然想起来:“哎阮姐,你应该结婚了吧?”
“还没呢。”当事人皮笑肉不笑。
她一脸讶异:“怎么会?没有适合的结婚对象吗?”
朝十方抬抬下巴,阮孑神色自若地道:“这不等你叔呢嘛!”
突突开枪的蒙草没料到对方如此直白,一句话突然就将她噎住。
始料不及的还有当事人十方,前一秒还是平静从容的面容忽地便龟裂开来,望了一眼她,不甚自在地错开目光。
看了看时间,他对蒙草交代:“你该回去了。”
尽管不满对方不肯让自己住下来,但蒙草走也得把情敌拉上:“正好,我跟阮姐一块吧。”
“恐怕不行,我跟你叔还有点事。”
“什么事啊?”
她笑得友善:“大人的事。”
“………………”心不甘情不愿的蒙草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地一个人离开了1903,出了门立即一通电话打给十二,单刀直入调查两人的关系。
屋子里的两人再度变成独处状态,阮孑说了一句:“我去拿药箱来给你消一下毒。”
“不要紧……..”
“等着啊,别锁门。”她听都没听对方说的话,径自出了门。
很快折而复返,交代他坐好掀衣服,一边浸润纱布,一边状似无意般问起:“你小侄女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