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邪精能感应我,只能用人类去引它现身,今晚过去,是为了将它摧伏,但看到你的车停在岸上。”
“所以……”她抬起眼帘看向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出自己最在意也最不安的那一个问题:“你不是人类?”
“我从前是人。”
“你是鬼?”
“我生於光绪二十九年,在道观成人,也师承道教,为了飞升,瞒着道门走旁门修左道,所以才成今日非人非鬼的模样。”
光绪二十九?
1903?
阮孑觉得五雷轰顶:“清末时期的人?”
所以他说话做事总有一股子老旧风?
他点头:“我不属于人、也不属于妖,更不属于鬼,所以无法告诉你我在哪一个范畴。”
阮孑迟迟说不出话来,血液似乎都一个劲地往脑袋里涌去,叫她蒙到全然无法思考。
她从事这一行,不管心中信奉有或无,但总存着敬畏心,可陡然间告诉她,这世界还有第三类第四类的存在,如何叫她不恐惧不震惊!
注视着她复杂的面容,十方眼里情绪讳莫难辨,心中百转千回:“你惧我怕我是应当的。”
她又恍惚的问:“那十二呢,他也不是人。”
“他是人,年纪跟你不相上下,从小讨食为生,孩童时期险些被巫灵抓去祭邪,我恰巧救下。”
“你的身份,还有谁知道?”
“负责照料我饮食的猫叔,还有浙菜馆的那位老板,另外还有一对婆孙。”
忽然想起,她又急急发问:“鱼春山呢,我曾经去找他算过命,他叫我有危险去敲你家的门,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