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点头,知道女儿氏担心自己,自然不会不应。
“那你呢?”
沈清秋道:“我?”
“自然是留在这里。”
“你留在这儿做什么?”陈妈妈皱眉,“可别当自己是煞星就什么都不怕,真给你投毒——”话说一半儿就连忙呸呸呸,“看我这张老嘴,净说些不吉利的。”
沈清秋一笑,“陈妈妈放心,我钓鱼呢,这屋里头没人可怎么行?”
陈妈妈听不明白,“钓鱼?”院子里钓什么鱼。
杨征文却是清楚,进了一趟牢狱,他莫名的也摸清楚了些什么。
“那昌平郡主不是好对付的,秋儿,你不若跟着舅舅一起到状元府邸住下,从长计议——”
沈清秋看着她舅舅,“怎么从长计议,舅舅,你敢保证那状元府就是铜墙铁壁,塞不进人来吗?昌平那女人简直就是疯子,逮准了一个人就要往死里咬,前些日子的牢狱之灾还没叫您想明白吗?”
杨征文劝不动她,便看柳氏。
其余女眷乍闻昌平郡主对自家下这么狠的手都没反应过来,柳氏脑子好容易清醒了些,听女儿说自己要单独留在柳家,“不行,我不同意,你一个孩子逞强什么?你必须跟着娘。”
“你不相信秋儿还不信我吗?”一道浑厚的男声传了过来。
众人望过去,却是顾庸正大着步子朝这里走过来。他手里还拿着早朝时侯的折子,穿的还是朝服,一看就是马不停蹄从宫里头赶过来的。柳氏看了他一眼,垂下头。
顾庸则是走过去一把抱起了沈清秋,“一来便铁着个脸,怎么,心情又不好?”
沈清秋道:“换你差点在梦里头被人宰了,你心情能好?”
一旁的随从听这沈小姐这番话莫名头皮一麻,就是家里头唯一敢跟侯爷顶着干的顾四公子也不敢对他说这样的话,这小丫头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顾庸听了也不气,哈哈一笑,“你若真被人梦里宰了,那才叫本候失望?本候的女儿岂能如此窝囊?‘
沈清秋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
顾庸起身,看了眼柳氏,瞧着一张俏脸只是泛白,并未受别的伤,目光才移到了杨征文身上,“宫里头的人也不一定保险,过几日我派上几个信得过的嬷嬷去你的府邸。另有一些家丁和护卫。”
杨征文忙拱手谢过。
顾庸倒是一笑,“本侯还以为你会拒绝。”毕竟从前的杨征文就一股子酸腐之气,如今拜了那岳麓书院的老头为师父,说不定也是满脑子规矩道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表妹是侯爷的未婚妻,侯爷关照她理所应当。只不过家丁和护卫的月钱理当由我状元府出,到底表妹还未嫁过去。”杨征文不卑不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