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时不解其意,可很快沈清秋便叫人带了上来。旁的不说,沈清秋这张脸还是格外的有欺骗性,她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穿着一身亮色的衣裳,模样又生的玉雪可爱,皇帝如今五十近六十的人了,就爱这些可爱的。
陡然一瞧这么个年画娃娃一般的小姑娘,自然有些好感。
“敢问郡主,说的刺客可是她?”
沈清秋一双漂亮的黑瞳落在皇帝眼里是稚子无辜,可落在昌平郡主眼里却完全是不同的景色。尤其是她看向自己时有意无意挑眉冷笑,都叫她马上想起了昨日骨头被贯穿的恐怖!
“是她,就是她!”昌平忙抓着姑母的衣摆,“姑母,快叫人把她收入大牢!”
连向着侄女儿的裴皇后此时都一言难尽的看着她。
七岁的孩子当刺客,她也敢这么说?
昌平郡主又不傻,不过是被气恨冲昏了头脑,见着裴皇后的表情很快也想明白了,只指着沈清秋道:“姑母,你别瞧她年纪小,可身手却了的!若非她闯进了我郡主府,难不成我自己往自己身上插了几刀吗?”
裴皇后一时皱眉。
底下沈清秋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人自说大人的,可小孩儿只需要哭,便能将所有的人的注意引在身上。
“她抓了我娘,我要找我娘!”沈清秋旁的也不说,就单哭这两句,“我要娘,我要娘!”才七岁的孩子,哭着找娘也正常,偏那顾侯把孩子搂进了怀里,也是委屈的看着昌平,“本候也倒是要问昌平郡主,为何要抓了本候的未婚妻?秋儿这孩子脑子素来就一根筋,如若不是为了找她娘闯入郡主府,叫人当了刺客,恐怕现在本侯还找不着我的未婚妻!”
昌平百口莫辩,“不,她是刺客——”
“未婚妻,什么未婚妻?”皇帝倒是来了兴趣,“顾庸,欺君可是大罪,朕怎么没听说过你有未婚妻。”
顾庸道:“妇人柳氏,便就是这孩子的娘,我与她早已经私下订了婚约。”说罢又狠瞪着那郡主,“可就在我要提亲之时,我那未婚妻却遭人当街掳走,若非秋儿莽撞,我怎会知道她居然叫郡主藏在了郡主府!”
昌平咬着唇,她原本计划的好,就将柳氏送出了城,死无对证。
哪怕顾侯再大的本事也不敢搜郡主府,可现在柳氏叫他找着了。可那又怎样,她是郡主,皇上难道会因为一个普通的妇人叫她受委屈吗?
“姑母……”昌平吸了吸鼻子,“我拿那柳氏不过是因为她言语得罪了我,想给她一个小教训罢了。难不成我堂堂一国郡主,想拿一个妇人,还要被人这般凌虐吗?”
“原来郡主觉得我朝将士的妻眷,可以由着您随意捉拿吗?!”顾庸朝着皇帝一叩,“皇上,此举实是令臣寒心呐!”
“顾侯,你莫血口喷人!”昌平郡主道:“难不成你真会娶那柳氏为妻不成?你如今来寻着借口,问责本郡主,不过是想推卸责——”
推卸责任四个字还未曾说出口,顾庸便跪在地上,“皇上,臣意早已决,此生非她不娶!郡主拿了臣的妻子,臣的女儿去寻人,还要被郡主污成是刺客?臣——心中委屈啊,皇上!”
昌平郡主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庸,他怎能如此颠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