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尊大周者,当亡矣。”
宇文护全程替大周考虑的模样,倒是让宇文觉说不出话来。
“宋国公……毕竟是天后之兄……从兄这般……”宇文觉支支吾吾。
宇文护坦然道:“正是因为宋国公与天后亲近,他才是我大周的心腹重患。”
“朝中阴谋算计,想要让元魏复国之人,也不再少数。”宇文护继续道。
他有他的想法,自然不会听宇文觉的意思。
“来人。”宇文护道。
“大冢宰……”站在下面的宇文毓觉得不太合适,出声想要制止宇文护。
“宁都郡公所谓何事?”
宇文护方一言落,就有近臣内宦进殿。
“奴婢在。”
“去宋国公府上,赐鸩酒一爵。”宇文护说罢,敛衣坐回他的案席之上。
“诺。”
不待宇文觉发声,那个近臣随侍就领了宇文护之命,躬身下去。
瞧他的模样,就是要下去准备鸩酒,然后会依命前去,毒杀拓跋廓。
宇文觉已经说不出话来。
宇文毓虽然温恭有礼,可对于宇文护这般直接跨过宇文觉,而去毒杀前朝天子之事,也不禁皱了皱眉头。
朝着宇文护的方向,宇文毓出言质问:“大冢宰,宋公毕竟无有过错,这般直接杀之,让朝中心怜前朝之人,该当如何?”
宇文毓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
“是否要虑及他们的心情?”
“前朝之人?若是仍怀怜念,那便与前魏共亡。”
“尽皆杀之。”
宇文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
“宁都郡公在长安所待时间已经很久了。如今辅城郡公已经归来,宁都郡公见过弟弟,也该动身岐州了。”
宇文觉登位之初,宇文护册立宇文毓为柱国,由宜州刺史转任岐州诸军事、岐州刺史,出镇岐州。
因而他需要前往岐州,治政牧民。
宇文毓神色一沉。
但他却没有再辩驳,因为宇文护所言并不错。
大周初立,除了朝中人心浮浮之外,各州各县,也多不平。
岐州、同州等地,皆为大周腹心,万不能失。
宇文护大封宗室,一方面要提高宗臣权势地位,一方面也确实需要有人出镇地方。
能全心为国的,现在还得靠宗室之力。
恰巧,宇文泰长子宇文毓,四子宇文邕,尽皆非无能之辈。
这些年宇文护代掌宇文泰家族之事,对他们兄弟几个也算有些了解。
让宇文毓出镇岐州,宇文邕出镇同州。
刚刚好。
宇文宪年岁尚小,先养在长安,学得文武之意。
他宇文护,自诩对宇文泰的这些儿子们,也算是尽心尽力。
却不想他们竟然都这般有气性,不听话。
“统万突去岐州之后,当清明吏治,敦睦九族,爱护庶民,若有不服治理之臣民豪族,尽皆诛之。”
统万突是宇文毓的小字。
因早年,宇文泰的姬妾姚氏,在统万城生下宇文毓,因此取他小名为统万突。
宇文毓闻言,微叹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