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张武兰轻喃道。
“铁旦,你怎么停了,快跑啊。”刘杭惊恐的叫道。
他此刻有一种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他就一个乡下小孩,哪见过这种诡异的事。
“刘杭哥,我没停啊!”铁旦的手脚飞快的摆动着,可是周围的一切动都没动。
“被我姐下了奴印,还想跑?”张武峰冷笑道。
“玉敏,你看这俩傻冒,太搞笑了。”
后面并没有程玉敏的声音,刘杭害怕啊,他的全身都渗出了冷汗,单单是张武峰口中的奴字,就已经把他吓到了。
什么是奴?生死由不得自己便为奴。这么说,自己和铁旦的生死已经被别人攥在手里了。
“退!”
刘杭瞬间就体验到了什么叫做身不由已,看似前行的奔跑却是倒退了回去。
“不要啊,我不要当奴。”刘杭绝望的大叫道,而铁旦更是被吓哭了。
时间很短,刘杭只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被人抓住,向前一推之下,他和铁旦再次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此时,在二人的心中只有恐惧。
张武峰受了那么大的屈辱,怎么会放过他们,要不是刘杭,他和程玉敏怎么会掉进河中,又怎么会被一条鱼欺辱,还让自己看到了自己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吻在一起。
所以归因之下,他对刘杭的怨恨更深,几步便冲了过来,揪起了刘杭二人的衣领,拳头握紧,就要朝着刘杭和铁旦的脸上招呼。
刘杭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啊,他倒不是怕被打,而是怕以后的日子,这姐弟俩会让他和铁旦生不如死,就算死,只怕都是一种奢侈。
他的恐惧,他的紧张,早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而此时,只能忍着,走一步看一步。
“住手!”
随着这道声音,程玉敏却握住了张武峰的拳头说道:“武峰哥,他俩已经成为我们的奴仆了,要折磨他们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你是让我忍下这口气吗?”张武峰不悦的喝道,他本来就已经开始嫌弃程玉敏了,此刻看到程玉敏回护刘杭二人,心中的火气更盛。
“我没让你忍,我只是说让你别和这些奴仆计较,别失了你的身份。”
“不错,玉敏说的不错,武峰啊,你应该把精力用在修行上,若你能迈入凝气一层,就可以成为外门弟子,到时候姐自会把所有的修行资源都给你拿来。”
张武兰看着弟弟疼爱的说道,她根本就不屑看向刘杭和铁旦二人。
“至于这两个奴仆,想什么时候处置还不是由你?就当闲时消遣了,生死尽在你的手中。”
“我不会让他们这么容易死的。”张武峰咬牙切齿的说道。
“都由你!”张武兰说着便把手中的玉片递给了张武峰。
张武峰狠狠的推了一把刘杭和铁旦,拿过玉片以后,看向刘杭二人的目光都是阴冷。
“完了,完了,这次彻底完了。”刘杭的心跳都在加速,单看这眼神就知道这张武峰只怕是要把自己碎尸万段。
“铁旦还有人给他回护,自己根本保不了命啊!”刘杭越想越崩溃,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程玉敏已经对铁旦动心了呢?
思绪急转,根本就找不到一丝生路。
“好了,我们现在回宗门吧。”张武兰淡淡的说道。
挥手间,一面飞船托着他们缓缓升起。
刘杭紧紧的闭着眼,他真怕这玩意掉下去,最主要的问题是他不能理解这船还能飞吗?
铁旦更不堪,早已是吓的全身僵硬。
“两个土冒,没见识。”张武峰鄙视道。
“武峰,你和我过来。”张武兰叫道。
刘杭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感觉这飞船真的不会掉下去以后,这才小心的观察起来。
那恶毒的姐弟俩正站在船头低声说着什么,程玉敏就在他俩的前方,他现在觉得自己的希望八成只能靠程玉敏了。
就算是她在救铁旦的时候顺便救自己一把也行啊,嗯,还要铁旦帮自己说个情。
刘杭一扭头,看了一眼铁旦。
“铁旦。”刘杭小声的叫道。
“刘杭哥,我恐高啊,我觉得我要晕了。”铁旦话刚说完就直接晕在了原地。
刘杭傻眼了,还真晕了?铁旦是指望不上了,还得自己来。不过看程玉敏一脸紧张的样子,应该有戏。
为此,他还专门看了一眼船头,看到那姐弟俩并没有偷瞄这里,而且还很认真的样子,便硬挤出了一个笑容。
“那个,美女姐姐啊,我都是奴仆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刘杭的声音压的很低。
“谁和你是一家人,你一个奴仆能和我这杂役比吗?”程玉敏不善的说道。
“杂役和奴仆不是平级吗?”刘杭定了个神,总算心中能宽慰一下了,杂役和奴仆根本就是一回事。
“傻冒,在隐雾宗,有关系的叫杂役,没关系的叫奴仆,尤其是你们这种被下了奴印的,更是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玉敏,你还记得,姐和你说过这隐雾宗的规矩吗?”张武兰坐下来关切的问道。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有雾从山谷中升起,四周隐见群山,就连这飞船之上,都有雾气弥漫。
好像除了能看清身边昏迷的铁旦外,刘杭根本就看不到在船头的张武兰三人。
他刚刚是想逃的,趁着别人不注意从这里跳下去,只是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的思想太可怕了,这要跳下去那可就尸骨无存了,虽然他有鱼身做为倚仗,可他不敢赌啊!
谁知道这下面是不是河?又或者即便变为鱼身,依然是奴印加身呢?
“姐,你都说了好多遍了,玉敏早记住了。”张武峰不耐烦的说道。
“这要牢牢记住,在隐雾宗,走错一步便是生死危机。”张武兰严肃的说道。
一瞬间,飞船上只有张武兰的声音。
刘杭听的仔细,这可是关系到生死的大事,杂役都要小心,更何况他这个奴仆。
而从张武兰的一遍遍重复中,刘杭终于对这隐雾宗有了一些了解。
只是,这越了解,他就越害怕,这隐雾宗根本就是个魔宗,弟子间争斗不休,死伤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就算是迈入凝气期的外门弟子都活在恐惧之中,他们这些杂役和奴仆的命更如草芥。
要想保命,必须依靠自己的追随者,他们的命运是和追随者紧紧连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刘杭单看张武兰那嚣张的气焰就觉得不靠谱,若她平时也这么嚣张的话,那不是给她树了许多敌人吗?
“你死了不要紧,问题是别把我连累了啊,我可不想为你陪葬!”刘杭在心里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