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后悔无用。
不能反抗,那就认命。
之前的几次交锋,都不是太愉快的经历。
初相遇时的惊恐无奈,逃婚那夜的模糊狂乱,前几天的突如其来,林星移都是被狂风暴雨席卷的一方,她的印象并不好。
这一次,仿佛有了很大的不同。
虽然依旧是荒唐的一晚,但她这次没受一点伤,除了起不来睁不了眼,其他都还好。
迷迷离离中,时励好像跟她说了句什么,她根本没听清就被卷入了风雨中,后来就干脆三魂出世七魄离体般,完全忘记有这回事了。
时励只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臂弯里睡着的女人昏昏沉沉的,长发像海藻一样散在枕头上。昨天哭肿了的双眼眼角处,还有清晰可见的泪痕。
她蜷缩着腿,像是无辜的绵羊,被他的手和脚禁锢在他身边。
又躺了十分钟,时励起身,冲了个澡,穿上衬衫,扣好钮扣,又取出一条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好,拉开抽屉,选了块表戴上。
琳琅满目的表格里大多都满满当当,唯独角落那个格子里有些空荡。
时励看了看那个格子,格子里放着一枚男式戒指,是他的圈号。
啪,时励关上了抽屉,套上西装,径直下了楼。
张妈已经做好了早餐,正在摆桌,看到时励下楼,她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先生早。”
时励坐到桌前,看着桌子上摆着的清粥小菜微微拧起了眉头。
这些明明就是按先生口胃做的,张妈也不知道哪里不对了,疑惑地看着时励。
过了半晌,时励才开口吩咐道:“再做一份儿。”
“先生今天胃口大开啊。”张妈一边往厨房走一边笑。
“以后餐食都准备两人份儿。”时励淡淡道。
“啊?”
时励抬头看了看二楼的方向,嗯了一声,道:“她回来住了。”
张妈昨天休假,今天早上才回来的,根本不知道林星移回来的事。这会儿听时励一说,她就了然了。
她来鹭园也有些年头了,很少见过先生有情绪,也就是结婚后林小姐经常闹,先生才有了一些表情。
这些日子,两人来来去去的,现在终于又恢复如常了。
张妈私心里觉得林小姐在鹭园吵归吵,至少有点人气儿,也是好事。
粥喝到一半,门口突然有了动静。
叩叩叩的,是有人在敲门。
时励慢条斯理地把刚夹上的小菜放进嘴间,抬头缓缓看向主楼大门处。
一个消瘦的身影站在门外,苍白的脸庞上全是不安和局促。
看到时励,男孩咬了咬牙,艰难地开口道:“这,这是哪里?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是那个女人的拖油瓶弟弟。
也是她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