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人家男朋友的事情,我也做不出来呀。
而且,为啥我要抢林寒呢?
我不是对他没兴趣吗?
我正在胡思乱想中,只听朱晴,继续宣布自己的主权:“林寒这个人,招桃花。他的身边,总有些不知所谓的蜂啊,蝶啊的。所以,我得时时提点些。”
蜂啊,蝶啊?
好耳熟啊。
一不小心,我自己也变成这蜂啊,蝶啊的了。
我有些沮丧,却也伸出手,拍了拍朱晴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所谓兄弟妻,不可欺。我绝对不会打你的主意的。”
“打我的主意?”朱晴一愣。
我意识到自己嘴瓢了立即纠正:“不会打林寒的主意。”
朱晴果然放下心来,对我温柔一笑:“欧阳君,记住你说的话。”
说完,这个美人,优雅地转过身,踏浪而去。
陆敏冲着我吐吐舌头:“你看,美人的气质,情商就是不一样啊。”
我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女人的斗争,要像男人一样上擂台啊?我们肯定要文明文雅多了。”
陆敏眨眨眼睛,仿佛闻到了八卦的味道:“你们的斗争?争什么呀?林寒?你刚才也不像争了呀。不是拱手相让了吗?”
我叹了口气,也不正面回答陆敏:“男人啊,其实很专一。都喜欢这种长发文静听话的淑女。偶尔对那种浑身带刺的感兴趣,也不过是吃得太淡想尝试一下辣椒。辣椒哪里能当饭吃呢?”
陆敏听得莫名其妙:“什么带刺?什么辣椒?”
我沮丧地挥挥手:“小孩子不要管这些。”
小孩子陆敏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就你城府?就你世故?你以为那个朱晴,是个表里如一的温婉美人?切。”
这一声切,我其实并不意外。
女人的斗争,虽然没有男人那么直白,但也绝对不手软。
这个朱晴,能来找我,就已经说明她不是个省油的灯了。
于是,我故作天真地追问:“是吗?那,她怎么不表里如一了?”
陆敏讳莫如深地趴在我耳边道:“睚眦必报,分毫必争。”
这个……
也太抽象了吧。
我觉得我身边的女生,大多是友好善意的。
睚眦必报,分毫必争,倒让我想起来些前尘旧事来。
那是我的死对头。
一个唤作卓丽的小女孩。
为什么会成为死对头呢?
大概是因为旗鼓相当吧。
准确地说,她,以为我们旗鼓相当。
所以,就生出些互相攀比,嫉妒,仇恨来。
那时,我是个大姐大,追随者众。
而她,也想自成体系,与我分庭抗礼。
就像是江湖之中,不能一家独大,要滋生出不同的帮派来。
于是,我和她,就出现了小鸭子的争抢。
她与我争抢的方式,就是搬弄是非。
小朋友中间,开始流传我自私,小气之类的故事。故事有鼻子有眼,曲折婉转,荡气回肠。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果真有的离我而去,与她走得亲近。
甚至有一次我的生日会,卓丽撺掇了小朋友们,不来参加。
本以为,只有章琴和我,孤零零地度过那个生日。结果,答应了卓丽不来的小朋友们,抵不住蛋糕的诱惑,又一个个地,摸到我家去了。
至此以后,我和卓丽,结下了梁子。
见面不说话,路上遇到也装没看见。
大概我,是一个,比卓丽更有吸引力的人吧,我的追随者,比卓丽的多多了。
多到,卓丽那边没有一个追随者了。
放学路上,我们一大帮小鸭子,高高兴兴,浩浩荡荡的。
而卓丽,只有孤零零一个人。
但卓丽,是个不甘寂寞的人。
不甘失败的人。
她就远远地跟着我们,一会儿装作捡东西,一会儿装作系鞋带,不断搞出动静来,刷存在感。
我就是不理她,气死她。
她果然生气了。
气到她要与我决斗。
我们决斗的方式,分为文斗和武斗。
文斗,就是吵架。
我跟她,大大小小,吵架不下数十次。因此,我从中练就了一副好口才。
武斗,就是打架。
当然,选择和我打架,这个卓丽,还是有点勇气的。
但是,我对与她打架,颇有微词。
首先,卓丽跟我打架,是不分场合的。
我们甚至在周一上午升旗仪式上打架。
搞到校长在讲台上,一眼便望见了,打得热火朝天的我们。
我们被当众点名批评。
其次,我对卓丽的打架方式,颇不满意。
这厮,毫无江湖道义可言。
毫无武学招式可言。
她的打架方式,就是扯头发。
我的十路清潭腿,虽精妙,但一旦被她扯住头发,就如同陷入淤泥,毫无用武之地。
因此,我同卓丽的打架,变成了泼妇的互撕。
呜呼哀哉。
真是本女侠的一段黑历史啊。
不管怎么说,女人的斗争,还是让我很不爽的。
黏黏糊糊,婆婆妈妈的。
因此,看美人朱晴走远,我的好心情,也随之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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