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郎有情妾有意,冬郎认为称意即相宜。就像爹和娘一样,数十年伉俪情深,没有两个人的相濡以沫,没有娘在背后一直支持爹您,您也很难在官场上全力以赴。”
“冬郎啊,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爱好和志向也可以相互磨合的。男人以安宅为辅,仕途为重啊!”
“爹!”
“这样吧,你娘呢也给你相了几个门当户对的姑娘,趁你出发前的这几日,去相一相。相中嘛更好,没相中嘛也算给你娘一个交代了。”
“……”
入夜,戴着面具披着黑色披风的白衣少年斜坐在屋檐上。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上,将慕少白的身影衬得更加孤寂。
慕少白就是纳兰性德,平时以他的身份不能明目张胆地去救济穷苦百姓,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也燃解了一夜又一夜的愁眠。
屋檐下一树的樱桃花争芳斗艳,数不尽的花瓣随风飘落,洋洋洒洒、纷纷扰扰,道尽了对这世间万物的留恋。
突然,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跑过来,然后躲在樱桃树后东张西望。
这里是吏部,这次去北疆兵马不够,圣祖命吏部招兵买马,有意者均可来此报名。
那黑影似乎想进又不想进,踌躇不前。待她探出个头来,纳兰性德才看清,是个女子。她背影瘦小纤弱,孤零零地站在大树底下,像似笼盖了一层薄薄的愁雾。
“爇尽水沉烟,露滴鸳鸯瓦。花骨冷宜香,小立樱桃下。姑娘,夜深露重,你一人在吏部门前做甚?”说话间,纳兰性德已经来到了那女子身边。
卢妍春听到声音,一个转身,吓了一大跳,来的是个戴面具的黑衣人。
“是你!”纳兰性德一看,居然是他找了好几个月没找到的救命恩人,激动之情难以言表。可今天他是慕少白打扮,又不好轻易表明身份,心里不住地拍大腿。
“你认识我?”卢妍春诧异?
“抱歉,我认错人了。”
“哦,没事。你是谁,为何在这里?”
纳兰性德笑了,“应该是我问姑娘才对,深更半夜的,一个小姑娘家的为何在此鬼鬼崇崇,要知道这里可是吏部,随便一个罪名就可以把你抓进去。”
“如果我抓进去了,你也会被抓进去。”
“为何?”
“就因为你现在和我站在一起啊,他们要抓我,我就说你是我的同党。”卢妍春可不轻易被几句话吓到,她从小就是被吓着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