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亮,叶府上下的侍女侍卫都忙着新一天的差事,叶尧拿了一套侍卫的衣服带回了房间,让宁屿儿扮成小侍卫,然后伺机带她出府。
“可我——我不会梳男子的发髻,你会不会?”
宁屿儿坐在铜镜前,拿着梳子摆弄了许久,却还是不知道男子的发髻是怎么梳的。
叶尧接过梳子,仔细想了想院里小侍卫的发髻,不算复杂,便点了点头。
宁屿儿便乖乖地坐直了,等着叶尧给他束发。
但是,想象是一回事,上手梳又是另一回事。
叶尧小心翼翼地提起宁屿儿的头发,尽可能去梳成想要的样子。
半个时辰过去,宁屿儿看着铜镜都有些怀疑人生了,叶尧才用簪子固定,完成了最后一步。
“好了?”
宁屿儿伸出手去探头顶的发髻,小圆啾摇摇欲坠,叶尧不禁伸出双手去护着。
“那我们快走吧。”宁屿儿倒是没觉得那发髻有什么问题,毕竟她也没有仔细观察过男子的发髻,站起身想尽快出府。
叶尧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宁屿儿低着头紧随其后。
刚刚走出叶尧住的那处院子,迎面就碰到了叶府的管家。
叶尧假装没有看到他,移开目光,朝另一个小径走去,宁屿儿也跟着走开了。
“站住!”管家停住了脚步,冲叶尧和宁屿儿喊道。
叶尧站住脚,暗暗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走到了管家和宁屿儿中间。
“安伯,”叶尧假装自己是刚刚看到管家,“有什么事吗?”
“小公子,”管家冲叶尧作揖,随后瞥了宁屿儿一眼,“跟着你的这个小侍卫怎么有些面生,老夫之前好像没见过。”
“噢,”叶尧回头看了宁屿儿一眼,“安伯,他不是我们府上的,是赵离家的侍卫。”
“赵家的侍卫?”管家打量了宁屿儿一眼,“那怎么穿着我们府上的衣服?”
叶尧凑近了管家低声回答道:“安伯,你不知道,昨个我和赵离出城了,刚进城就碰到了赵诉的老婆,提着耳朵就把他带走了。”
“怪不得,”安伯显然见识过赵诉老婆的厉害,“赵诉可是个耙耳朵。”
“赵离见没人陪着我,就打发他的贴身侍卫随我回来了。回来的路上,我饿得紧,就去酒楼点了些菜吃,谁知那酒楼的小二是新来的,脚下一滑,一盘菜都扣在了他身上。我就给了他咱府上的一套衣服,这会打算让他回赵府呢。”
“噢,是这样啊,”管家信以为真,“不过,小公子,老夫还是要提醒您,这两日尽量不要带陌生人回府了,昨日京中出现了离岛逃亡之人,今天禁卫军就派了人在各府门、各大街守着呢。”
“是吗?”叶尧故作惊讶,“咱们府外也有禁卫军的人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