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赫看了之后冷笑数声道,
“这法子虽好,但养露之人会变得淫贱不堪,奚家人不过就是靠着自家女子卖身才求得荣华富贵,这样家族怎会绵延长久!”
金八两与刘重九亦是点头道,
“确是有损阴德,只除了这法子,好似也寻不出旁的法子来了!”
二人这厢又凑到一处嘀嘀咕咕的商议,
“不如以提阳之物替代?”
“不成……用这法子药效都是大打折扣,再用药物替代只怕还要减半,这功效还比不上大力回春丸呢!”
“这倒也是……”
裴赫看着药方沉思良久道,
“如今虽说少了龙鳞,却听说东海有人捡拾过龙骨,说不得亦有同样效果……”
刘重九想了想点头道,
“倒是真有此事,前年里南面海边的锦衣卫也曾有上报此事……”
“如此倒是可以一试!”
三人在药房之中商议一夜,总算寻了一条可行之道来,当下发了消息出去,自有下头人办差。
半月之后,武馨安将自家那绣的鸡不似鸡,鸭不似鸭的枕套交到了罗缘道手中,罗缘道看了一眼问道,
“你这……是绣的甚么?”
武馨安笑眯眯道,
“鸭子!”
“鸭子?”
罗缘道一挑眉,武馨安眨着大眼一本正经道,
“春江水暖鸭先知,徒弟这就是绣的鸭子,您瞧这一旁有水有竹还有桃花,就是绣的鸭子!”
罗缘道不擅针钱,见她说的煞有其事,点了点头应道,
“罢了!勉强算你过关了!”
武馨安大喜,那是一揖到地,
“多谢师父!”
好不易从罗缘道那里脱了身,武馨安坐着马车便直奔了北镇抚司,这厢请了门口的力士进去通报,不多时身着飞鱼服的裴赫便大步走了出来。
武馨安这时节坐在马车当中,撩了帘子往外看,见得他出来立时便傻了眼,她以前一直知晓裴赫好看,却没有今天这般好看!
以前见着他时都是粗布青衣,宽袍大袖,却是少见他如今这细腰扎背,大氅曳地,胸前那怪兽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獠牙森森,杀气逼人,绯红颜色衬得他越发是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似悬胆,唇如朱漆,这般颜色说是顺天府里头一份儿,那是怎么都不为过的!
他走到门前阶上长身玉立,伸手往腰间那么一搭,这便是锦衣卫活生生的金字招牌,便是那来来往往的路人,平日里经过北镇抚司衙门都要低头疾走,如今见着他之后,却个个都是张口瞪目,脚下迈不动步了!
武馨安猝不及防被这扑面的男色来了一个会心一击,只觉着心房处似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般,那是又酸又胀又热又疼,不由捂着胸口哎呦一声,
“这小子好生厉害,不用出招都能杀人于形了!”
裴赫大踏步过来,见着她目光一柔,
“你已能出门了?”
武馨安被他看得心头那一股热气直往脸蛋上涌,心中暗叫不好,
“我这可不会是受了甚么暗伤,真气逆行了吧!”
当下忙强提一口气,压下那股子悸动,对裴赫嘻嘻一笑道,
“我给师父绣了一对鸭子,再糊弄他两句,总算是交了差,现下自然可以出门了!”
倒不是她不想说是鸳鸯,可就怕罗缘道不信让她重绣,倒不如说是鸭子,虽说……脖子细长又长歪了些!
裴赫点头转到后头撩帘子上来,坐到了武馨安身边,武馨安见状大急,忙推他道,
“你……你去对面坐!”
裴赫不明所以,
“为何?”
他们以前不都是并排而坐么?
武馨安应道,
“这马车小,我……挤得慌!”
“好!”
裴赫又去了对面,与她相对而坐,如此近的距离连对方的眉毛都能一根根数清楚,武馨安发觉心头那股子热血又要逆流了,想了想又坐到了他身边去,
“怎地又坐过来了?”
“这个……我觉着还是这样说话方便些!”
“好!”
裴赫今儿是异常好说话,武馨安转过脸打量着车窗外的街景,这才稳下心神对裴赫笑道,
“你怎得想入锦衣卫做官儿了,不是要跟着老金学医么,你若是做了锦衣卫,老金的医馆岂不是无人继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