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红燕与武馨安硬拼了一记,她身子倒翻落回了原地,武馨安低头看了看手背,面上并无异样,只指骨隐隐有些发冷,
“这女人功夫有些古怪……”
吴三氿应道,
“早说了她的功法有些邪门,用的乃是阴柔之力,你小心些!”
他不能动内力,只能做那引蛇出动的诱饵,到了这真刀真枪的时候,便只有武馨安先上了,武馨安点头,内力运行之间,将手上那股子寒气散去,奚红燕却是一脸诧异的瞧向武馨安,又问吴三氿道,
“这臭丫头的功法与你一脉相承,是你们武当门下的吧?”
吴三氿应道,
“正是!”
奚红燕点头,
“怪不得了!”
说着她娇声一笑,眼波流转之间这才仔细打量了武馨安道,
“怪不得她会潜入王府之中为你找女儿……”
转过脸又对吴三氿却是一脸的心疼道,
“这也是缘份,我们早年分开,如今却在京师相见,我也曾悄悄去过你那铺子,那样一间小小的酒铺子,如何能配你的身份,还有……你那娘子……生的姿容平常,举止粗俗,一看便知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女子,你便是再恨我,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
说着又看了看吴三氿身后的臻儿,冲着他缓缓伸出了白生生的手掌,软语温柔,面含乞求道,
“我肚子里的孩子,你疑心不是你的,这不怪你,乃是我自己举止不端,行为不检,即是已经没了,过去的事儿我们便当烟消云散,今儿晚上我便同你走,带着臻儿,我们一起……我们一家三口浪迹江湖,过以前我们便想过的那种日子……你说……好不好?”
这貌美的佳人立在密林之中,只得身边一盏孤灯昏黄,照在脸上,越发显得肤色如玉,发黑发漆,双眸盈盈,当中星星点点仿如那天上星光尽入眼底,这厢软语哀求,那个男儿汉不动心,谁个浪荡子不心动?
吴三氿看着佳人如此,仿佛当真是被她说动,面上的神情一点点的软了下去,良久长叹一声,
“莲花乃是我孩子的亲娘,我怎能做这负心薄幸之人!”
奚红燕双眸泪盈,
“她是你的发妻,我呢……我可是比她先遇上你!当年你与我相遇时,分明就说过,你虽说定了亲,却是未成亲,若不是……若不是当年我们任性,又何至如此……”
说着话,情不自禁走了几步,
“氿哥,只要你点头……我……我连那王府的姬妾都不做了,现下我们便走,走的远远地,让他们再也寻不着!”
吴三氿似是也动了情,也往前走了几步,口中却是不无醋意道,
“你这女人又甜言蜜语诳我,你即是对我还有情,为何会进了裕王府,现如今陪在龙子龙孙身边,如何还能记得我!”
奚红燕的眼泪终是落了下来,
“氿哥,我……我也有难言之隐……你……你听我说……”
说话间却见得二人越走越近,
“氿哥!”
奚红燕展开玉臂如那乳燕穿林便往吴三氿的怀里扑去,吴三氿亦是同样张开双臂要拥抱她,待得二人身子堪堪相触之时,突然吴三氿神色一变,脸上的肌肉抽动着,却是咬牙骂道,
“贱妇,你去死!”
奚红燕却是面上神色未变,双手在胸前翻了一个掌花,笑盈盈道,
“就知晓氿哥还是那么心狠!”
说话间二人都齐齐向前挥掌,
“砰……”
吴三氿向后退了几步,奚红燕却是身子后翻,又翻回了原先站立之处,武馨安上去扶了吴三氿,
“师叔,你无事吧?”
吴三氿伸手抚在胸口处,嘴角一股子腥甜味涌出,伸手擦去却是指着奚红燕哈哈大笑,
“贱妇,你当老子中了毒没了内力便不能伤你了么?”
此时的奚红燕却是花容变脸,低头一看手掌,如玉的掌心之中,多了三个细小的孔眼,里头正渗出乌黑的血来,
“你……你居然用毒!”
吴三氿笑道,
“哈哈哈……咳……咳……哈哈,老子这不过是以彼以道,还彼之身,你给老子下毒害了老子这么多年,如今我还加倍奉还给你……”
说罢还装模作样学着奚红燕那一脸的深情道,
“燕燕,你放心……我不忍心害你痛苦,这毒毒性极猛,不出一时三刻便会攻入心脉,决不会让你似我一般受这么多年的苦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