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瞳孔微缩,眼底划过一丝惊疑,面上却是用笑声来掩饰自己的慌乱:“哈哈哈……即便公主全都猜中,那又如何?现在您在我的手上,只要我处置了您,便可高枕无忧,整个江南都会操控在我的手里,就连朝廷派来的命官也查不出是谁抓了您。”
可那位落魄美人还是瞧出了她的心虚,便悠悠一笑:“你以为的天衣无缝之计,当真没有任何破绽吗?”
“这是自然,公主若是不信,那便拭目以待,看看那些想救你的人能不能找到这来!”魏芙蓉甩袖离去,已然愠怒,她倒要看看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能多有骨气。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娇养着大的草包废物而已,即便真有些功夫,现在手脚被栓也使不出来,况且暗阁那边到现在都无甚动静,想来她躲过暗杀一事是由女帝派给她的暗卫相救,而与暗阁没有分毫关系。
如此,这位公主的虚实便已明了,等朝廷那边派的人到达时,也只能无功而返。
这江南,可不是她一颗小棋子所能撼动的!
等彻底察觉不到对方的动静之后,淡然的人儿才微微显露几分颓丧,她现在能做的便是给朝廷拖延时间,等“铁面无私”的包倾大人到后,她的底牌才好亮相给江南出一波王炸。
不过此番惹恼了这位魏家主,她这几天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很快,魏芙蓉就利用花名册拉拢了江南的惶惶人心,原本被宰了一通的江南商会见形势大变,立马又心思涌动起来,重新勾结各方大发国难财,王芊升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人丢了她一时半会也找不回,倒不如先大赚一笔,等朝廷命官来前她再携带全家跑路即可。
好在官兵押送的那船商会物资已经发往穹山,足够支撑起下月的供给,目前那边的大堤也已经初具规模,除了前些日子阴雨连绵发起大水冲毁一段尚未加固的堤段,其它的皆安然无恙。
而陶晟儒和钟倾夜俩人也没闲着,他们一个负责筑堤赈灾的各项工作指示,命令应天府全力搜查贼子,并压住颜珂失踪一事稳定穹山民心;一个则负责调查青缨和半夏查出来的缺失物资,暗中清理这些贪婪的垃圾,且紧盯各方动作提前部署好绞杀计划,静候时机来临。
但这一切的暗潮汹涌颜珂无处得知,她身上的鞭伤已经慢慢开始发炎感染,两三天就引起了高烧,可那些守在地牢外的奴才们得了主子的令要饿上她几顿,所以并不会进来关心她的死活,就连水也都是一天一碗,仅仅吊着她的命。
每当颜珂烧得迷迷糊糊将要昏过去时,她就咬破舌尖来保持清醒,然后凭通风窗里的明暗估算着过去的日子。
幸好在高烧五天后,她的身体自己调节了过来,还冒出不少的冷汗,虽然意识时有不清,但不至于会陷入昏迷。
那边风头正盛的魏芙蓉终于想起来要到这位殿下的面前耀武扬威一番,便装腔作势地来到地牢坐于虚弱不堪的美人面前,笑道:“怎的几日不见,公主竟是这般消瘦的模样了?”
颜珂嗓子干渴,唇皮皲裂,目光略显呆滞,显然是没有什么精力去回答对方的问题,但这副模样极大地满足了魏芙蓉的小人得志之心。
她不免愉悦地告诉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公主:“长阳殿下,应天府的人寻了你这么久都无功而返,就凭你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恐怕也等不到包倾来的那天,倒不如先告诉我你府上那位花公子的身份,说不定我会让你吃饱了再上路,如何?”
颜珂费力地抬起昏沉的脑袋,朝她冷笑,声音虽虚却十分慑人:“呵……谋害当朝公主可是诛杀九族的死罪……你就不怕牵连魏阁老?”
魏芙蓉神色骤变,她的手紧握扶手,忍不住质问:“你明明关押在此,又是从何得知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