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公子一手扣住壶盖,一手握紧把柄,姿态优雅地给颜珂亲自斟酒,只倒了七分满,看来是怕那些个官员轮番劝酒。
美人不动声色地喝下,没想到这酒竟是入口清冽甜香,不过根据她在钟倾夜那多年喝酒的经验来看,这玩意儿后劲绝对大。
想灌醉她么?
颜珂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倒要看看这些人想唱什么戏。
果然不出陶晟儒所料,这些官员开始轮番拍马屁各敬三杯酒,这么一圈下来,酒壶已经空了大半。
他便轻轻掐了把颜珂的软腰,示意其别再喝下去,对方微醺着小脸将他揽入怀中,语气风流:“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各位要是再敬的话,正君今晚怕是不会让本宫上榻了。”
王大人便出来笑盈盈地附和:“公主海量,不过此酒并不醉人,还请长阳正君放心。”
“是啊,今晚若不喝个尽兴,那些备着的好酒岂不可惜?”另外一个官员也附和起来,颜珂便扫了她一眼,故作回忆说:“这位……郑大人是吧,本宫记得你被百姓称为清官,是与不是?”
郑大人见这位主子点了自己的名,当即便殷勤地站起来刷好感:“正是卑职,殿下好记性。”
“哎,谈不上谈不上。”颜珂纨绔姿态尽显,她张嘴吃下陶晟儒喂来的菜,复而眉梢微挑,直击命脉:“本宫只是听说你在汴陵与人一同开了家芙蓉楼分店,不知哪日可以给本宫安排一个雅间消遣消遣?”
郑大人额头惊出了冷汗,她虽不知道对方为何知道此事,却还是故作镇定道:“殿下说笑了,下官两袖清风,哪有钱开酒楼?许是您听错了。”
“哎,是么?罢也罢也,不过你这身姿,可不像两袖清风的做派哦。”颜珂嘲笑了一句她肥胖的体格,也不再追问下去,惹得郑大人惶恐不已,暗道这位主子怕是手里有了什么把柄才敢在明面上敲打她。
看来她们低估了这位公主啊……
其余官员神色各异,美男在怀的纨绔子弟却是继续拿人开涮了:“王大人呐,先前你说替云淼的百姓谢谢本宫,其实本宫这心里愧不敢当,一吃着面前的玉盘珍馐,赏着台上的歌舞升平,本宫就想起了还在受苦受难的穹山百姓。
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若是母君知道了,定会掏空国库全力赈灾,不知各位身在富庶之地的大人们作何感想?”
王芊升哆嗦着起身,腆着笑开口:“殿下心系百姓,卑职自愧不如,只是前些日子赈济汴陵里的流民,下官与几位大人们尽心尽力,如今对于穹山百姓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望殿下莫怪。”
“这倒也是,本宫今日在城中游玩,确实没瞧见什么流民,看来各位大人将他们安置得很好,待本宫回京定会禀报母君以示嘉奖。”
颜珂点头给予肯定,令几人稍稍松口气,她随后吃了粒陶晟儒去皮后喂来的葡萄,偷偷摸着对方衣下的腹肌,复而面色如常地反将一军:“不过本宫今日上街瞧见有人在桥底私自贩盐,稍加打听才知原来是江南商会的人,此事本宫也不愿深究,就看各位大人准备怎么解决了。”
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场的几名官员或多或少都跟江南商会有见不得光的勾当,是以在颜珂说出不知真假的话后,王芊升立即起身表态:“还请殿下恕罪,此事卑职定严厉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