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云太守听后则是两股战战,若真被这些流民告了状,她定要丢掉这乌纱帽。
于是她赶紧眼神示意同流合污的赵巡抚,希望能从中作梗,但对方直接无视,并不想被这位脾气不好的主子盯上。
反正她之前都是让这云太守办事,根本没给人留下把柄,就算怪罪也不会怪罪到她的头上来。
呸,老狐狸!
云太守在心中唾骂一句,并决定到时候出事怎么着也要把这人给拉下水来,休想让她一人背锅!
一计离间两人的颜珂已经下令公开庭审,于是围观的百姓纷纷聚集到了衙门看热闹,肖水生便如实控诉起云淼官府的罪行,加之外面百姓的佐证,此事解决起来就相当容易了。
颜珂自然二话不说就定了云太守的罪,干脆利落地摘了她的乌纱帽直接动刑,然后开始悠闲地看着俩人狗咬狗,再不慌不忙地赏了赵巡抚十大板以示警告,同时又命令云太守和赵巡抚签下军令状戴罪立功,要求她们打开城门接济流民,压低物价禁止哄抬,并释放牢中无辜百姓,掏私库出来赈灾,若是办好了就功过相抵,办不好直接斩首示众。
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很快就获得了百姓们的叫好,城外的流民得到接济后更是纷纷跑到府衙前跪拜,对颜珂感激不尽。
随行的官员们便顺势招揽起此地的劳动力,等到流民安抚得差不多后,颜珂便下令正式前往穹山。
穹山县令早早听说了这位祖宗在云淼州城的威名,连夜加班审理了冤案,哪知将人迎进来后对方并未过问,而是当起甩手掌柜,让手底的大官们大刀阔斧地施展拳脚。
县令自然就成为了她们与乡绅地主沟通的桥梁,这苦差事磨得她人都消瘦不少。
“族长,父母官又来了。”一名布衣丫鬟禀报着,屋内的中年妇人不免搁下账本,说:“还是那句话,我身子不适,若是要人筑堤她能使唤多少便叫多少,要钱则半分没有。”
今年水患可谓是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迄今为止田内颗粒无收,账本上的开销却日益增多,她养活一大家子人都不够,哪有闲钱做善事?
于是县令在肖家白来一趟,她出门后狠狠啐了一口,咒骂几句不知好歹后又去其余三家游说,自然也是一无所获。
她不免战战兢兢地回到自己破败的县衙,向格格不入的矜贵美人汇报:“殿、殿下,这四大家族还是老样子,肖家只能出十几个人力,其余三家则借由说人财两空……”
“辛苦了,好生歇息吧。”颜珂没有责怪的意思,她示意对方退下后便端起大碗粗茶喝了一口,倒像是品尝着什么名贵茶叶,一点违和感也没有。
侍奉一旁的半夏却是不解了:“美人姐姐,这四大家族如此抠搜,要如何是好啊?”
那位美人却是分外淡定:“莫急,我自有安排。”
这时,外面有人求见,原来是报名回乡筑堤的肖水生等人,他们这些人比颜珂要晚来两天,不过刚一到穹山听闻官员在四大家族那吃了闭门羹,便赶紧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