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慢慢明白,
每一次的失败都是要抹去天真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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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
“喂,是小泝吗?喂?小泝。”
一把老迈的声音连续重复了几遍。
“喂!外婆。我听得到。什么事?”阮泝问。
“喂,小泝。为什么最近那么多人打过来问你旧况,是不是又在外面闯祸了?”阮泝的外婆问。
阮泝一听立即紧张的问:
“什么?那些是什么人?”
“啊......他们没有说,一直就问个不停。”外婆想了一会才答。
“好......外婆,记得任何事情也不要告诉给那些陌生人,知道吗?”
阮泝先是有点心神不定,然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也无计可施,只能提醒道。
“当然。我问他们是谁,他们说是你朋友,我说你都没有朋友......”
外婆好像很久没说话一样,一直说个不停。
“好,我知道。总之千万别对他们说任何东西......”
阮泝待外婆说到筋疲力尽才说。
“好。问什么都不说。”
“最近身体还好吗?”阮泝关心问。
“前阵子打风下雨,膝盖又有点痛。”阮泝的外婆答道。
“那你是不是又睡不了?”阮泝已很了解外婆的情况。
“是啊。可是最近刚好睡着了,半夜电话都会响,另一头都没有人出声,都不知是什么问题。”外婆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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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泝沉默了一会,思前想后也猜出了个大概,应该是那些人有意骚扰自己的外婆。原本的六神不安似乎更加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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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赶快找邻居帮忙把那些骚扰的电话给封锁了......”阮泝既是焦急,又是担忧。
“不,不麻烦别人!”
外婆决绝的答。阮泝倒把这不爱给别人添麻烦的性格学个彻底。
“唉......那你先把电话线拔了,我以后回来帮你再弄,好不好?”
阮泝亦不知如何应对,只想外婆赶快回复正常,不想再因为自己而影响到家人。
“可是......那你找我,我听不到电话怎么办?”外婆徐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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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泝听后,哑口无言,心里默念了几千几万次对不起,白头无复倚柴扉,黄灯苛延长忧人,是我连累了你......
及后,千行泪水潮涌,百般心酸翻腾;寸草春晖相思,思乡别愁相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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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看电话另一旁的阮泝没有回答,便啰嗦道:
“像我們這種老人家,睡多久也沒所謂了。你不用擔心!”
外婆知道自己的孙女担心便安慰她。
“嗯,我会的。”
“那我挂了。”
“好。时候也不早了,你赶快睡觉吧……”
阮泝眼眶的泪已经收复不少,可是凭声音也知道她刚刚才哭完。
“好。晚安喔。”
可是外婆好像没有察觉,还是不便拆穿,她很快便把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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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结束那一刻,万籁俱寂,所有声音蜷缩于角落而廓落。余音独奏,袅袅回荡,眼眶如潮汐间进退,任盛意与消极交战。
我本盼前方是既是净土又是桃园,砥励策马,踔厉风发;可剎那转角却是万丈深渊。
最后我不知是天寒衣薄,还是世界人情险恶;我终究向脆弱沦落,余烬落索,泪如雨下,孤独得只剩寂寞与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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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现在,
“泝泝呢?”
莉莉问。
原来大家已经解散,准备回家休息,可是转个头便发现阮泝不见了。
“我们去找找!”钟离担心的去找寻她。
“她出去了。”悯殊及时阻止她说。
“对啊......我也奇怪,为什么她自己一个人离开。”舒乐也看见阮泝自己一个离开了。
钟离听完便立刻跑出去,其他人也紧随其后,担心两人会出什么状况。
“泝泝!”
钟离终于在不远处找到阮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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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只见夜已央央,阮泝双目郁郁,六神恍恍,步履惶惶,似是生无可恋的回头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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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吗?”
钟离又再问,其实谁也知道她有事。
“离离,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阮泝看了看远方明月,又徐徐低头答话,愁思悠长。
“不!你有事!”
钟离看着阮泝再憋下去,只怕会憋出病来。
刚好莉莉和悯殊其他人也赶到。
阮泝看到那么多人到来,知道大家关心她,双眼逐渐泛为桃红,嘴角轻微地抽搐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