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冕记得一句词: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本意应该作解:哪怕房子再破旧,再简陋,只要我品行端正,继承了祖辈的优良美德,那么这间屋子就会因我而香。
此时张冕会突然记起这样一句,却跟品德没有半毛钱关系。
因为这个陋室到处都是臭的,只有张冕这位挤了趟站都没有地方的绿皮火车的男人是香的,泡面香。
“开门!你们陈家疯了嘛!把我电话给我!我要跟我爷爷说!”张冕疯狂的锤着那扇老旧的门,大声呼喊着。
也算是奇了怪,这间屋子桌椅板凳包括床,感觉用点力气就会踏,可偏偏这扇门,张冕无论如何用力都锤不碎。
可别忘了,张冕已然是二阶修士,拜神境的年轻天骄!
张冕自己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原因很简单,才认真修行不多久,一时半会儿还不习惯拥有力量的感觉。
“开门呐!我嗓子都喊聋了!你们外面的烟花锣鼓把我耳朵都震哑了!你们欢庆的酒席好吃嘛?我好饿啊。”张冕的身体依着老旧的门,逐渐放弃了挣扎。
陈川这种不着调的安排,换做谁都会懵逼。不过对于张冕而言,却有奇效。
从门后缓慢瘫软,傍着门边滑落的躯体,有气无力的瘫软在地的张冕,在这种百无聊赖的环境中,总算为了打发无赖与饥肠辘辘,盘膝而坐,以太极心法运气调息。
片刻中,张冕都没有举行请神仪式,天灵灵地灵灵的那一套连默念都没有,君宝老祖的半透明身形显灵在张冕身后。
“张冕!你这么多天为什么不修行?”张冕冷不丁听到身后君宝老祖的声音,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恍然大悟,这是他的本命神。来到道宇,今年是第三年,在他请出本命神之后,他还不喜欢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状态,因为在很多人眼里,他除了拥有君宝老祖庇佑显灵之外,一无是处,他是个猪。
私底下连张家自己人都说:“张冕那样的孩子,怎么配拥有君宝老祖的青睐,他的本命神应该是猪,不应该是君宝老祖。”
这话之所以没传开,是因为害怕传到了张家一位以亥猪为本命神的一等门客的耳中,考虑到对方的感受,被张悠之言辞狠戾的扼制了此般说辞的传播。
听到本命神老祖宗的呵斥,张冕这方面心思转起来尤其似电。
“老祖宗啊,您有所不知,我这些天太忙了,从您在演武场显灵,帮我摆平一些事情之后,您的宝贝志仙,逼着我远行历练!您是几百年前的大佬了,您不知道,我这些天,等火车,去派出所,挤火车,骑自行车,坐飞机,关禁闭。老祖宗啊,嫡脉就剩我了,我苦啊!”
张冕瞬间如同抱住了大腿,却不曾反应过来,君宝老祖只是本命神状态,能不能帮他全靠他张冕自己修为高低。
君宝老祖的身影在张冕的身后沉吟,就在短短沉吟片刻的短时间里,君宝老祖的身影肉眼可见的变淡。
最终消失前,张冕很确定自己看到了老祖宗在失望的摇头。
“苍天啊!”对天抱怨一句之后,张冕也算清明,总算知道抓紧时间打坐修行,君宝老祖身形消散的原因很简单,这几天张冕没吃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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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好,印堂处泥丸宫内所剩精力以点滴计算,那么本命神能够显灵的时长必然只是一瞬。
只见张冕盘膝坐好,腰身笔直,一呼一吸之间自有节奏。
一个时辰过去了,陋室之外的远处,陈家的欢庆酒席压根儿都没有散去的准备,道宇十大家族之一的陈家,举族喝酒,通宵达旦,这不是土匪的山寨是什么?就差吆喝着欢迎二当家回山了。
张冕感觉自己精神头好一些了,立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再次请神。
请神入门口诀,张冕即使不用刻意去背,都记得滚瓜烂熟:天灵灵,地灵灵。这套说辞如果在没来到道宇之前,张冕绝逼不会喊出声音,这也太中二了,羞耻感会在无形之中拉满。心中默念张冕是能接受的。
君宝老祖,应心声而出。
“冕儿,其实你说的火车飞机自行车,我那时就已经都有了,只是你刚刚说的派出所是什么?卫生间么?”君宝老祖时隔一个时辰再次显灵,仿佛心中有执念一般对着张冕问道。
这君宝老祖消失散去的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派出所这个名词看样子困扰了他许久。
“没有,我说错了,是车站管理处。”嘴上虽然在帮老祖宗解惑,心中却不免疑惑。
如果说,几百年前道宇世界的科技就已经如此发达了,那么为何道宇仍然是现在这幅样子?
“老祖,您知道枪嘛?不是那种枪,而是会打出金属弹,砰!砰!砰!冒着火的一种伤人的武器。”张冕早就想逮住某个人问这种问题了,但是他害怕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从来时,头上就顶着请不出本命神的巨大压力,再要说些别人听都听不懂的新名词,还不要被怀疑,那就肯定是智力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