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
张家整族都居住在他们自己建造的小区内。
道宇也有拜年的风俗,此刻整个小区内欢声笑语,各式吉祥话,五花八门,不绝于耳。
但在这种相互道喜之后,接下来每家每户拜年拱手作揖的同族至亲,都会小声的交头接耳。
他们相互之间都在确定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是来自张家嫡脉的大喜事。
“听说,张冕昨晚请出本命神了?”
“不知道真假,但是我若没记错,张冕今天便是成人礼。”
“是啊,就是不知道老祖是不是爱孙心切,故意弄了个假消息出来。”
“很大可能,老祖太疼那小子了,而且如果成年仍未请出本命神,按照规矩,要另立传承了。”
“不说了不说了,那小子来了。”
“三叔四叔!过年好啊!”
张冕拱手在院外大声打着招呼。
“你也过年好啊。”
刚刚交头接耳的内容,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直接问事主,何况,今天晚上都是要去小区后山祠堂,参加张冕成人礼的,是真是假,晚上便知晓。
两句话的尬聊之后,大过年的,大家都笑习惯了,此刻双方三人的脸上仍是满脸的喜庆。
只是张冕的嘴是有名的香港嘴,谁也不想在大年初一的早上犯浑,去和张冕多说什么。
说得好,还则罢了,不然正月初一大清早,被一句话怼得不愉快,一整年心情也就都那样了。
张冕也没有进屋坐坐的意思,被称作三叔,院子的主人也没有要邀请张冕进屋吃个饺子的意思。
就在气氛尴尬到要将本就寒冷的气温再降几度的时候。
张冕喜庆的笑脸仍未敛去,皮笑肉不笑的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拱手变成了摊开手掌。
冲着院子里同样尴尬站立,被称作三叔的男人“嗯?”了一声。
摊开的手掌屈了屈手指,脸上的眉毛也顶着快要把其吹僵硬的寒风挑了挑。
“哦哦哦!”院中的三叔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立马从皮夹克内袋里掏出一封红包。“张冕,来来来!压岁钱!”
“这不好吧,三叔!我今晚上就成年了!再拿不像!”张冕接过红包的手速一点不慢,嘴上却如此说着。
“你都说了,是晚上嘛!明年!明年叔就不给了!”三叔的笑容在寒风中十分和煦。
“一言为定,三叔!晚上早点来,我如今成年了,今晚跟你一醉方休!”张冕借着寒风寒暄着。
然后继续微笑看着院中的四叔。
四叔不想跟张冕有眼神碰撞,所以刚刚张冕和三叔一番角力的过程中,四叔的眼睛一直盯着院中已然只剩下枝干的石榴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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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场间久久无人言语,四叔好死不死的回了下头,想看看是不是张冕走了。
看到的却是与三叔之前面对的一张一模一样的官方笑脸。
“噢!对对对!来来来!张冕!四叔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只是四叔现在不回家,家里没人,在你三叔这儿就给你吧!”
三叔四叔是亲兄弟俩,不论是过年穿的崭新皮夹克款式相近,连掏红包的动作都如出一辙。
“客气了四叔!我听说你去年可是赚了大钱!”说着话,张冕立马接过红包,还在手中捏了捏,确实不薄。
“四叔可要争取早点给侄儿带回来一位四婶啊!实在不行,我同学聚会的时候带您一起去啊!”
“就你小子有良心,用不上,用不上!”一片欢声笑语之中,张冕去往了下一个院落门户。
三叔四叔相视一眼,默契不需言明。
走出三叔的院落不多远。
张冕在一家院落门口,罕见的犹豫徘徊了。
正当他准备就这么走过去时,院落内屋的铜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