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法院通知开庭。去法院的路程大约两个多小时,王悦和助理刘菲去接冯诺,她们三准备一起前往法院。
王悦的心情是十分沉重的,因为被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不会到庭,也就是说这次庭审是不可能展开的。但原告到庭的好处是能够让法官直观的感受到冯诺的痛苦和期望,这有助于后续案件的推进。所以,王悦特地和助理前来接冯诺一块过去。
今天的冯诺和前两次见到的冯诺完全不同,她似乎特意打扮了一下。坐上车后,她显得很兴奋,说话的语气里藏着三分担忧和七分喜悦。
甚至可以这样说,冯诺是在刻意压制自己兴奋的情绪。
这对王悦来说,无疑增加了她的心里负担。但她并不想马上就给冯诺泼冷水,而是问了冯诺几个看上去很奇怪的问题。
:冯诺,你昨晚做梦了吗?
:嗯?冯诺有点反应不过来,咬了咬嘴唇说道:肯定做梦了,梦里很乱。
:那梦里有小孩吗?
:好像没有,梦里我一会在养父母家,一会在中间人家,我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我找孩子也找不到。不过我之前有梦见小孩。
:是吧,梦见小孩做什么呢?
:他在哭。
听到这里,王悦忍不住在心里叹道,怕是冯诺自己在哭吧。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不让冯诺听出自己内心的触动,用一种较为平静的语气说道:万里长征终于正式开始了。这次对方多半不到庭,我们的任务是让法官了解你的内心。
“什么意思?”冯诺的语气里似乎带着几分天真。
:你在我们面前表现的太压抑,太冷静了,其实适当的表达一下情绪会更好,这样可以让大家了解到你对孩子的感情。这个社会有一个观念对你这个案子来说是最大的难点。
:什么观念?
:养恩大于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