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冬忍这次的亚木僵状态只持续了四天,和往常一样,清醒后的他对那几天的事情记得并不清楚。
早上时晴来的时候他心情显然很好,亲了亲时晴,说自己头发太长了,想剪短。
时晴用指腹把他唇上沾的她的口红抹掉,开玩笑似的提议:“要不然我帮你剪?”
周冬忍竟然同意了,他不愿意见生人,更不想进入外边那个嘈杂的世界。
第二天再来的时候,时晴从常去的理发店里借了把剪刀,用浴巾在周冬忍的脖子围上一圈,阳光下他傻乎乎坐着等着被剪头发的样子特别可爱,时晴没忍住捧着他的脸吻他,还给他拍了张照。
周冬忍有些不好意思,耳根都红了,想站起来又不太敢,手足无措地看着时晴。
时晴笑得眼都快看不见了,温柔地捏了捏他的耳朵,开始认真给他剪头发。
她一点点剪着,笑嘻嘻地和周冬忍说话,忽然之间透过银色剪刀的反光想起什么,眼睛亮着,和他说道:“要不然,我肚子里这个,小名就叫小银子吧。”
周冬忍满脸都写着你说什么都好,只是顺嘴问了句原因。
“我每天来找你,都要经过一条两旁是漂亮银色路灯柱的步行道,恰好他爸爸也叫金银忍冬啊,小金子听起来太俗了,小银子我觉得很好,你喜欢吗?
周冬忍轻声回应:“喜欢。”
聊着聊着,又扯到那个最老套的话题,时晴期待地问周冬忍是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周冬忍疑惑地看着她,“你昨晚问过我这个问题了。”
时晴手上的动作顿住,她把剪刀放在桌上,蹲在周冬忍面前握住他的手,哀切地说:“周冬忍,你看清楚,这个才是真正的我。”
周冬忍仿佛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反握住时晴的手,笑得温温柔柔,看起来正常得不得了,可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我知道啊,这个是你,那个也是你。”
时晴突然就有些受不住了,她站了起来,红着眼睛,声音哽咽地喊道:“她不是,她不是我!她是假的,是你想象出来的,你看看我,我回来了,我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宝宝,我们都在等着你啊。”
周冬忍被她大幅的动作影响到,整个人的状态瞬间变了,带着厌恶的眼光瞪着时晴,咬牙切齿地说:“你撒谎,你是假的,她告诉我你会骗我,是你骗我!”
时晴眼里蒙上一层水雾,猛地上前握住周冬忍的手腕往自己的小腹出贴,边哭边道:“你摸一摸,他在慢慢长大啊,我才是时晴。”
周冬忍情绪大变,狰狞的表情让他的容貌似乎都发生了变化,他不受控地推开时晴,眼神游移不定把自己缩在墙角,身体小幅度地颤抖着。
时晴被他推得往后跌靠在床上,手一直下意识捂在肚子上,其实她跌得并不重,但是心理压力太大,总觉得肚子有些疼,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去找护士,好在他们之间闹出来动静有些大,医生护士闻声而至。
小江扶着她往外走,病房门关上前,时晴看到的是周冬忍通红的眼。
花语烟知道后迅速来医院接她,第一件事就是带她去做检查,确定孩子平安无事,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