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晴心里乱得厉害,白嘉宴的指责始终盘旋在她脑海里,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她心里清楚,几乎每一句她都没有办法强有力地反驳,她心虚,初衷不纯,即便对他再好她都心虚。
自己是不是……要狠狠心,别再这么耽误他下去了。
白嘉宴才二十出头,他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的人没遇到,她这样一味顺着他,和他一起逃避问题总归不是办法,说不定等分开了,他能遇到更喜欢的人,更值得他去喜欢他的人。
周冬忍一醒,看见的就是时晴纠结的脸。
他还不大清醒,动了动手指头想去碰时晴,无奈隔得太远,他就算伸直胳膊也碰不到。
时晴坐在那里动都没动,把胸口翻涌的情绪藏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平平地问:“醒了?
周冬忍的手放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时晴,半晌过去,有气无力地说了声:“疼。”
时晴攥紧拳头,咬牙继续道:“周冬忍,你这样有意思吗,来一趟差点儿把命丢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周冬忍还是盯着她看,眸光深沉像一汪潭水,表面风平浪静,可你不知道底下藏着什么,他不搭时晴的茬儿,还是说:“疼。”
时晴呼了口气,问:“哪儿疼?”
周冬忍回:“头疼,手脚发麻,胸口闷,想吐。”
时晴抿了抿唇,“……你浑身上下有舒服的地方吗?”
周冬忍:“没。”
时晴瞪了他一眼,到底也没敢耽搁,出门找了医生来看,医生过来后检查一番,说他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是正常的,养着就行。
临走前医生又给时晴添了一句:“手脚发麻是高反症状,你没事给他揉一揉就行了,饭吃的清淡一点,你买的那粥就行。”
等医生彻底走了,周冬忍盯着时晴的目光掩不住的亮,他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明晃晃是把医生的话听进去了,要揉一揉。
时晴瞥他一眼,“要我给你找个看护吗?”
周冬忍又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其实时晴看他那衰得不行的样子特别想笑,但心里也清楚这不是能乐的时候,咳嗽了声把笑憋回去。
她把病床上的小桌子推了上来,又把粥搁在他面前,“吃吧,养好病赶紧回去,别给我添乱。”
周冬忍费劲巴拉地想坐起来,但还是有些虚,皱着眉撑着坐起来,出了一身汗。
时晴强迫自己不去看,最后还是没忍住往他身后垫了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