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在专业上很是谦虚的白嘉宴也顾忌不了多少,把时晴的包往她怀里一塞,伸出食指勾了勾她的下巴,歪着嘴一乐,笑得邪气横生,“女朋友,你可瞧好了。”
时晴还没从白嘉宴刚才的那个笑中回过神,就眼看着他钻进了那堆跳舞的小孩儿群里,趁着人家刚歇下的功夫,跟领头那个男孩儿不知说了什么,舞者们纷纷散了开来,把场子空给白嘉宴。
白嘉宴松了松衣服,对着时晴招手示意。
顿时,围观的群众都往时晴这边看了过来,时晴脸皮比前几年厚得多了,大场合去的不少,现下倒也还算自在,众人自觉让了路,她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在了最佳观赏地点。
天色暗了下来,可霓虹灯愈加的亮,五光十色的光仿佛全部打在了白嘉宴的身上。
音乐响起,白嘉宴的身体灵活飘逸又充满力量感,他抬手,骨节分明的瓷白手指抚过自己的脸侧,他旋转,腰身精瘦有力,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且性感十足。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时晴,一刻都不曾离开,现在的他没有一丝平日里的绵软乖巧,臂膀、腰身和双腿都显得那么有力,在一个大跳下衣角掀起,结实的小腹暴露无遗。
时晴完完全全被眼前这个年轻男孩吸引,他永远都在向她展现着自己不同的面目。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所有人都被白嘉宴的舞姿吸引。
作为外行兴许是看不出他动作里的难易和功力的深厚,可艺术就是有这种神奇的魔力,此刻的白嘉宴浑身散发着荷尔蒙,他轻而易举抓住了所有人的心脏,却只求眼前人的目光。
好在时晴也不负他的期望,她嚣张地与他对视,接受着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勾引。
在时晴眼里,白嘉宴浑身上下都弥漫着玫瑰硝烟的味道,火药颗粒和金属残渣被浓烈浪漫的玫瑰中和,发出阵阵诱人至极的香气,他勾人的眼、挺直的鼻、微笑的唇,都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他的颈部线条是剑,他的腹肌是弩,他的长腿是枪!
所谓祸国殃民,所谓从此君王不早朝,所谓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卿一笑,大抵如此,大抵都为此。
哔——一声刺耳绵长的哨音骤然响起,打断了众人眼前的灵魂舞蹈。
往后方不远处望过去,三两个城管正往这边跑,其中一个喊着:“都说过多少回了,不可以在这边跳舞,会造成堵塞!你们都哪个学校的,一个都别想跑!”
跳舞的小孩儿们显然是极其熟悉这一套了,抱起音箱飞快地分头跑。
与此同时一只手紧紧拉住了时晴的手腕。
一瞬间,时间仿佛按了慢速键,她转身清晰看到了白嘉宴侧脸鼻尖上微微的汗气,她与他的手终于相握,尽情向前奔跑,身后的警笛声越来越小。
时晴听到了少年奔跑的呼吸和心跳声,他的发丝随着奔跑的动作起伏,他的眼眸雾气昭昭。
时晴甚至觉得他的气息注入了自己的身体,把那些溃烂的、肮脏的都驱逐,新的生气给予她无尽活力,骄傲嚣张地告诉她,你是鲜活的,你是全新的,你只需要跟在我的身后,你只需要拥抱我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