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想见见秦悦人。”
陈妈妈有点为难地说:“恐怕不合适,京兆尹殿下特意嘱咐了不允许营业,这照实话说,殿下们进来找我家姑娘哪怕是喝酒聊天,也算是违背裴殿下的命令了……妈妈我……实在是不敢……”
史进冷着一张脸:“既如此,那我们就请秦姑娘去外边找个茶楼坐坐。”
“这……我家姑娘是不能跟客人出去的……这是我们春芳院的规矩……”
“少废话,让你去叫就赶紧给我叫来!”
陈妈妈自从跟这二人打交道以来,一直觉得他们虽然权势加身,但是从来都平易近人的,时间一久搞得陈妈妈丝毫没了敬畏之心。
此刻陈妈妈见史进无礼,干脆也摆起了谱:“公子,我说了姑娘不出去待客是我们春芳院的规矩,难道二位还要强买强卖不成?”
祝耽微闭双眼,长长喘了口气,脸上早已经不耐烦。
史进看在眼里,“咔”一声抽出佩剑,还没等陈妈妈叫出声来就直接架在她脖子上:“敬酒不吃吃罚酒,秦悦人住哪儿,今天见不到人就叫你血溅当场。”
陈妈妈抖抖索索地话都说不利索:“我、我知道、我带你们、过去就是。”
史进慢慢放下剑:“我们不跟你过去,你且去叫,我在此等候。抓紧!”
陈妈妈一溜小跑去给秦悦人送消息了。
秦悦人大概还未来得及洗漱,散着头发就过来了:“两位公子,不知找我何事?”
史进一抬手:“去了就知道了,跟我们走吧。”
秦悦人正犹豫不决,求助地看向陈妈妈,陈妈妈指着史进腰间的佩剑,秦悦人立刻明白:“公子,我是外地逃难来到春芳院的,从进了春芳院除了偶尔上街闲逛,我没有结识过任何人,也没有得罪过谁,不知道两位公子来势汹汹,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祝耽简单地说了一句话:“带你去见孙守礼。”
秦悦人顿时愣住,她激动地朝史进看看,又朝祝耽看看,徘徊半天,带着哭腔问道:“公子所言,是、是真的吗?能让我见子闻……不是,能让我见到孙守礼?”
祝耽又郑重地点了点头。
秦悦人红了眼眶:“那请二位公子稍候片刻,我、我去梳头换件衣裳马上就来。”
史进回道:“速去速回。”
秦悦人转身跑去准备,她刚消失在走廊尽头,史进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廊口看了他一眼,又立刻低了头走过去了。
“殿下,属下刚才看到了白丽丽。”
祝耽朝他看的方向也看过一眼:“白丽丽的事,之后再说吧。”
秦悦人倒是颇为听话,一直跟他们走出春芳院,又上了马车,一句异议也无。
史进掏出一块黑布:“秦姑娘,委屈你了,今天要去的地方不可使人见之,为了秦姑娘日后不给自己添麻烦,还请拿这块黑布覆眼。”
秦悦人也接过,自己遮上眼不在话下。
这倒是让史进有点吃惊,原本以为青楼女子逢场作戏的多了,不会这么任人摆布,没想到这秦悦人竟然还挺好忽悠的。
祝耽给他一个“你懂什么”的眼神。
车子走过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到了东宫,宫门口早有陆澧安排好的侍女扶着秦悦人下了车,然后又一路搀着她到了东宫角落里的一个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