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鹿咬了咬嘴唇。
她依旧想不起来梦里自己梦到了什么，模模糊糊的一片，但那种慌乱的感觉盘踞在心头，哪怕真的清醒过来了，也未曾散去。
心脏像是被什么紧紧攫住了似的。
苏鹿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我想去医院。”
这话让赵莹有些紧张，“怎么怎么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
赵莹边说已经边抓过手机准备拨号给沈循了，号码都已经拨出去了，却见苏鹿摇了摇头，“我没有不舒服，你别紧张。我……我就是有些担心……”
苏鹿看着赵莹的眼睛，目光很坦荡。
赵莹一滞，顿时明白了苏鹿未尽之意。
明白了她担心的是谁。
“……”赵莹没做声，她最先想到得，是睡觉前看到的那两条消息。
赵莹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可是已经这么晚了，你现在的状态本来就更需要好好休息……”
“可我睡不踏实。我……我就想去医院看看，很快就回，你先休息，不用等我。”苏鹿说道。
是了。赵莹反应过来，她的女儿，性格有的地方和自己是很像的，看着温温柔柔的，但其实倔起来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唔……喂？妈？这么晚……怎么了？”电话拨出去响了好久，赵莹一直没挂断，所以那头就接起来了。
从略哑的声线和声音里的懵懂不难听出那头是被吵醒了。
“芊芊打算去一趟医院。”赵莹说道。
沈循原本还有些睡意朦胧的声音，顿时就清醒了，“什么？医院？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那头沈循的声音清明，还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大概是他从床上起来了的动静。
不仅如此，还有另一个声音，也是迷迷糊糊带着睡意的男声，听起来声音没那么低沉，但透着些清冷的质感，“唔……怎么了？”
这道声线有些耳熟，但赵莹一下没反应过来。
沈循没挂电话，在那头说道，“芊芊……鹿鹿说要去医院，我过去看看，你睡吧。”
然后另一道带着迷糊睡意的男声也顿时清醒了，“什么？！我和你一起去。”
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显然是又一个起床了的。
赵莹现在没有心思去顾及和思考自己儿子为什么会和苏浙睡在一起。
她一颗心挂在苏鹿身上，就挂了电话。
然后就起身换衣服，张罗着陪苏鹿去医院的事儿了。
苏鹿挺不好意思的，虽说这是自己的母亲。
作为母亲……尤其是自己也即将做母亲了，所以也多少能感受到那种，作为母亲为了孩子做任何事情都愿意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