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多久没见,就不认得本公子了?”
紧接着,离御那张笑得颇为灿烂的俊脸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他像是来讨债的,揪着她不撒手,不由分说地把她扯到客栈外面,一口气抛出了一大堆问题。
“小沫儿,你过来,跟本公子说说,沈棠落怎么了?好端端的,她怎么就非去鸣沙岛不可了?”
“整个七韶山,也就数你跟她最为亲近,她离开这段日子,到底发生什么了?”
书信里写不清楚,他就不信,当面还问不清楚了?
“你先放手。”
南宫沫只觉得整条手臂都被拽得生疼,这家伙的手劲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离御低头看了一眼,尴尬地松了手,又很快回到正题,追问道:“怎么回事?我瞧着,她很不对劲,莫非是鸣沙岛上有人惹了她?”
“还有,小棠落跟云浮的九殿下是怎么认识的?”除了真的好奇,他也是真的羡慕。
事实上,南宫沫知道的并不多,沈棠落没跟她提过鸣沙岛。
她比离御都云里雾里的,理不清头绪。
南宫沫只能把自己所看到的,知道的,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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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末了,她无奈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确定棠棠与九殿下是何时相识的。”
“不过,棠棠说,九殿下是她信任之人,那必然是相熟已久了,至于她为何会来到落雨国地界,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这不还是等于什么都没说嘛?”离御翻了个白眼,“得了,还不如本公子自个儿去问。”
南宫沫就猜到他会是这反应,她一点也不给面子地戳破道:“你若是敢问,这时候,必定不是在我这儿!”
离御眯着眼:“不对!”
南宫沫好整以暇地等着,看他怎么反驳。
离御摩挲着下颌,盯着南宫沫淡淡的表情,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表情带着几分受伤,更是心塞得要命,“你方才说小棠落把万年苍扶幻灵花给你了!那可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一株,她竟然就这么给你了!”
南宫沫没想到离御的重点一下子落到了这上面,她一个没忍住,对他露出了一个温和纯粹的笑容。
然后,拍了拍他的肩,什么都不说,转身往客栈里走去。
这一刻,离御真的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快要碎掉了。
这算不算是一种无声的炫耀,简直太嚣张了。
……
沈棠落从覃寂口中得知了一个令她十分意外的结果。
鸣沙岛除了众所周知的入岛港口之外,实际上,还有一条不为人知且无人把守的天然通道。
能找到这个地方,甚至不必穿过鸣沙岛,便可直达符禺山。
这条天然通道,位于西海域内的时妄海中,乃一道时隐时现的下沉气流。
时隐时现,意思就是时而有,时而无。
换句话说,她若想走这条路,上符禺山,完全是要靠运气的。
沈棠落心情有些复杂,径自取出一张图纸,铺开后,就这样静默地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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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许久。
半晌,她寒着一张冷漠无情的脸,右手轻拂,收了图纸。
木桶里的水尚温,沈棠落在屋内隔开了一道屏风,一番沐浴过后,换上了自己鲜少穿的浅紫色鲛纱裙。
收拾好一切,沈棠落从鬼梦中把君云肆的身体安放在了床榻之上,运功解了他身上的守护结界。
她在一旁坐下,缄默地看着他俊美安静的脸,眸光温软得一塌糊涂,声音低若无声:“君云肆,我还是不够快,让你等了那么久。”
沈棠落平生最厌恶哭了,却不知为何,今日见他,总忍不住想要流泪。
“你倒是怪我一句,哪怕是……怪我把你束缚在我身边,不放你离开也好。”
她说着,唇畔无声无息地蔓延出了一抹苦涩,喉咙更是哽得难受,“可你连怨我一句都不肯,为什么啊?”
她是一个多么狠心又蛮横不讲理的人,他的魂魄不愿来见她,而她却拘着他的身体不放手。
恰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燕不问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沈少主,马车备好了。”
沈棠落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才似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去推开门,对燕不问道:“去把离御给我叫过来。”
燕不问微怔,还是头一次见到沈棠落这般淡雅柔和的装扮,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不似往日,她要么红装飒爽,要么黑衣霸气,整个人看起来极具压迫,强势十足。
而这一袭紫衣,如云似梦,眼尾处泛着一抹浅浅的红,清冷得令人不禁生出一股疏离之感,甚至都不敢惊扰这份孤冷。
沈棠落皱眉,面露不悦,燕不问吓出了一身冷汗,身影一动,瞬间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