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眷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看向覃寂,彻底慌了神,她想解释什么,可一张口却是语无伦次:“覃寂,我……你别误会,我能解释……”
“解释什么?”覃寂冷笑了一声。
他阴沉着脸,眼底闪过了一抹自嘲,讥笑反问:“解释你当年是怎么和老夫成亲才不过三日,就背着我,投入了祝为鹤的怀里,成为他的女人是吗?”
他纵任自己消沉了几十年,直到来长欢镇定居,才告诉自己是真的放下了过去。
可今日,这颗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再次被剖开,他仍能见到血淋淋的伤,他才知道,他终归是不甘的。
他恨惨了自己那个失败透顶的过往。
恨和不甘都还在,所以,又何曾真正放下过?
“桑眷,你真让人不齿!”覃寂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
这下,就连谢纥都心下大惊,不可思议了。
他从未听说,师父娶过妻啊。
在他的认知里,他和大哥自遇到师父以来,师父就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是他们的师娘?
而且,更致命,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师娘还背叛了师父!
如今的师娘,是鸣沙岛的岛主夫人!
谢缰带着府医过来,恰巧就撞见了这令人震惊的一幕。
一时间,场面极度尴尬!
沈棠落问出那句话后,就没再管了。
她并非要一个答案,只不过是给他们找一个互相解除误会的突破口罢了。
她瞥了一眼愣住的谢缰,示意他赶紧让府医救人。
谢缰一贯冷静沉稳的人,见状,也不免有些发懵,伸手轻轻推了府医一把。
府医哪敢多话,低着头,提着药箱就往昏迷的离御走来。
常年在覃家行医之人,自然懂得,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也不看,他心里捏了把汗,战战兢兢地给离御看伤包扎。
寂静中,桑眷突然抬起一双通红痛苦的眼眸,清秀的小脸挂满了泪痕,不断地摇头,痛苦不已。
“不是这样的,覃寂……”
覃寂怒声质问:“够了!你对我,何曾有过一句真话!”
事到如今,她还怎么隐瞒。
“我……当年是我没用,才害得你伤成了这样,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我以为只要顺从了他,假意答应他的要求,他就能放过你,然而,我低估了祝为鹤的卑鄙无耻,我没想到他会对你这般残忍,竟毫不念同门之情。”
桑眷目光一触及覃寂残废了的双腿,就崩溃得再也撑不住了。
“对不起,覃寂,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可我从未背叛过你。”她悔恨交加,终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她很清楚,虽然当年的事情她有着无法言说的苦衷,可她再怎么无奈,也无法抹去她伤害了覃寂的事实。
覃寂会看不起她,是她自找的,她必须要面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