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娘笑了笑,“不是叫你还能叫谁,怎么一个人来医院啊,你家大人呢?”
程瑛进了研究所以后,平日里的装扮都有意向成熟靠拢,但今天生了病,却显得有些娇弱,大娘一眼看过去就觉得程瑛还是个在上学的小姑娘。
程瑛难得有了清闲的时间,就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挂着水和大娘话家常,“我让他回去了,在医院待着也没有什么事做。”
大娘有些不赞同,“还是要留一个人陪护的,不然等出了什么事就晚了。”
程瑛不知可否,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着,直到她看到那个睡着的小姑娘的吊瓶快输完了,才提醒道:“大娘,囡囡该拔针了。”
她听程瑛这么说,赶紧抬头看了一眼,发觉还真是,来不及和程瑛道谢,就风风火火地去请护士了。
等护士来了,给女孩拔完针,程瑛才插空说道:“护士姐姐,我看医院角落里放着一些杂志,我能看看吗?”
她看了眼程瑛,发觉她没人陪护,心里有点微妙,不仅同意了程瑛的请求,还专门跑去给她拿了几本过来。
这杂志也不知道是谁最开始放的,也没有人收,后来大家也就习惯了,有时也会拿来一些继续填进去,就成了一个小小的图书角。
不过来医院的人很少会注意到这些就是了。
护士看着程瑛专注地翻看着过期的杂志,脸色虽然还有一些蜡黄,气质却极为恬静淡然,就觉得程瑛肯定受过良好的教育。
她光是看着程瑛看书都是一种享受。
程瑛能感受到小护士的目光洗礼,但她没有发现恶意,也就没有理睬。
这些杂志多是一些又专又红的投稿,程瑛看的不太习惯,就让墨言把她最近在看的专业书投屏到杂志上面。
现在程瑛表面上是在看杂志,其实只是拿它做个掩饰罢了。
闲适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里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程瑛流速缓慢的吊瓶也终于输完了。
来的时候程瑛意识不清醒,也没说自己下午要不要回研究所。
但她本来就闲不下来,中午从医院出来随便喝了点粥就回了研究所。
现在研究所放假,虽然他们想继续留下做实验还可以进来,但食堂已经不再统一供应了。
下午大家回家吃过饭,一到办公室就发现上午还烧的意识昏沉的程瑛,下午就又好端端坐在那里了。
“小程你怎么不回家歇着?实验室里有我们,你不用这么急着过来。”董舒阳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程瑛刚来的时候大家确实对她的感觉有些微妙,但深入了解之后,却能发现这个姑娘对科研有多么的执拗,有时候让他们都自叹弗如。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程瑛现在这么拼,不是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