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芸？”
没有回应。
姜岐的心微微下沉。
四周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
脚下的触感不对。
像是松软的泥土中，走一步，还会往里深陷，并且伴随着往前行走，她能感觉到那泥土渐渐没过她的鞋。
这种感觉，难道是泥沼？
想到这，姜岐停下脚步，一步步缓慢往后撤。
没退后几步，后背撞上硬邦邦的一堵墙，阴凉且湿漉漉的手握住她。
这不是锦芸的手，锦芸的手绝不可能如此冰凉且湿漉漉的，但她不知道藏在黑暗中的那东西是什么，保险起见没有甩开，打算静观其变。
她还是当作没发现，轻声询问：“阿芸，是你吗？”
意料之中没有回应。
那阴凉的手顿了下，随即拽着她不知往哪儿走。
走的途中，姜岐试图倾听四周的动静，四周极其安静，除了她走动时的脚步声，再无其他，而那只冰凉的手的主人一点走动时的响动都没有。
或许，它是没有脚，她想。
她尝试着让寒渊之气侵蚀过去。
有用！
略略放下心，在心中默数。
数到九十八时，拽着她的手停住，习惯黑暗后，姜岐隐约看到前方模糊的影子。
那是个女子的身影，一身青衣，黑长的头发直到脚踝，脚下虚浮，半腾在空中。
这时，女子一百八十度转过头。
没有脸。
姜岐眨眨眼，呼吸平缓，像是什么都没看见，语气略有些疑惑。
“阿芸怎么了？你要带我去哪？”
“嗬……”
青衣黑发女子从喉咙里发出一阵诡异轻笑。
这时，眼前一道刺眼白光，姜岐不由自主闭上眼睛，再睁开后，怔住。
在这个她算得上熟悉的房间里，男人半躺在床上，俊朗的面容淡漠，仿佛不将任何一切放在眼里：“既如此，我答应你。”
他顿了下，又道：“择日不如撞日，便今日成亲。”
竟是原身与褚离在霄云城时的场景！
不成亲了！
姜岐脱口而出，却发现根本没说出来，她就像是被困在这身体中，行为言语都不由得自己。
“她”黝黑的脸上泛起红晕，羞怯的微微点头。
说是成亲，只不过是扯了块红布盖在头上，“她”看着眼前红红的一片，粗糙的手紧张的攥在一起。
干净的步履出现在下方。
眼前的红布扯下，他居高临下看着。
“很晚了，你早点歇息。”
“她”抬头仰视，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丑陋的模样，本就丑，黑黑的脸一红，黑红的看起来就更丑了。
于是“她”自卑的低下头，却又抵不过心中窃喜，期期艾艾扭扭捏捏了半晌，声音低到不能再低低到不能再低，羞涩道：“好的，夫君……”
姜岐有些无语。
不会吧，难道要让她经历这么恶心的事情……
正想着，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便是第二日清晨，姜岐猛地坐起身，发现拥有了身体的掌控权。
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口。
还好，还好昨晚……
不对。
姜岐忽然反应过来，此时她身体清爽，没有任何不适，她两世虽然都没有经历过那件事，却知之后绝对不可能是这种什么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