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的院落中不一会儿飘香万里,子兮忙进忙出的将推翻的临时灶台搭好,从地上捡起那团面。
“姥爷你总是说自己拉面技术差到到家了,子兮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学不会。”
老周在她身后跟着,只见子兮将手中的面团纠成一块一块的扔到了滚着热水的锅里。
刚扔了一半,将手中所有的面全部扔到了锅中。
一把掀翻了临时灶台,热水和锅把地面上浇起了一层热气腾腾。
她终于忍不住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苍飞尘刚走到院子中,就看到子兮痛哭的一面,她手上粘的全部都是面团,身上粘的也是。
“姥爷我太笨了我就是学不会。”说着蹲在了地上。
“要不是子兮执念太深,也不会害了你,都怪我,我不该为了夺回元乘宗,设计下那一场场阴谋,让元落那混蛋对你痛下杀手。”
哭着哭着晕了过去。
在梦中,子兮看到姥爷笑着给她端了一碗阳春面,热气腾腾的,只是她刚伸手去端的时候,姥爷就消失了。
午夜梦回,几乎每一次都是满眼是泪的醒来。
三七一过,姥爷就到了起灵下葬的时候了。
姥爷的灵堂布置的很简单,灵堂中只有她穿着重孝默默地守着。
苍飞尘在给姥爷穿寿衣的时候,发现姥爷是被人一刀戳中心脏死亡的。
子兮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从战场上被元落叔父支走的那个骑士,他身上就背着一把长刀。
子兮除了伤心,剩下的就是满眼的恨了。
老周走进灵堂祭拜完,点了香,走到苍飞尘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他们没人愿意来祭拜是吧?”子兮指的他们是元落等人。
说是亲戚,倒还不如没有的好,子兮并没有让老周去请人,但是按照礼数他们应该以晚辈的身份来吊唁的。
老周难为情的说:“元落就不是个东西,自己不来还把要来的闺女锁在房间中不让来,说是他们已经跟你断绝关系了之类的难听话。”
“看见也闹心,他来了我一定手刃仇人。”子兮烧了一张纸,语气冰冷的的如腊月的寒冰,“出殡吧。”
姥爷的葬礼上没有亲朋好友,没有帮忙抬棺材的人,原本苍飞尘说从苍幽宗调些侍卫过来帮忙,但都被子兮拒绝了。
姥爷被埋在了屋后的一棵槐树下,仪式及其简单。
这几天子兮把自己关在房间中,不吃也不喝。
一直在修炼着小圆子给她意念中比划的招式,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记下,又在院落中一遍一遍的练着。
修炼完骨力,练技法,一刻也不停。
有点空闲时间就浑身孝衣的站在元落宗殿堂门前新换的牌匾下,一站就是一天或者一中午。
苍飞尘和老周不放心她,也知道她报仇心切,但是这几天下来子兮也仅仅是站在元落宗殿堂门口,没有作出任何行动。
无奈二人害怕子兮吃亏,就在小院中收拾出了两间房,住在了这里。
半个月过去,端进子兮房中的饭菜,每次都是吃了一点点。
她不是关着门在里面打坐,就是在院子里拿着镰刀一遍遍的练着技法。
要不就是去元落宗站着。
没人猜得透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元落宗人都以为子兮因为姥爷去世,疯了一样,天天来,天天站,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干。
由于她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元落宗弟子也没有人敢对她如何,就由着她站着。
反而她这种做法让元落宗主心中发毛,这般样子,还不如下一张战帖,天天穿着重孝往门口一站,真真给旧貌换新颜的元落宗添晦气。
可他为了元落宗的颜面生生就是没有将子兮赶走。
这天清晨,子兮依然窝在房间中没有出来,她始终在练着那些晦涩难懂的技法。
苍飞尘实在放心不下,都准备一苍幽宗的名义去给元落宗下战帖,大不了生灵涂炭,灭了元落宗倒也解了子兮心中的怨恨。
子兮从房间中走了出来,身上背着一个药篓,“飞尘大哥,我没事,生活总是要继续不是吗?”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苍飞尘给子兮递过来一碗鸡汤,“这个喝了吧,饿坏了还怎么修炼。”
子兮端过鸡汤,“这些天让你担心了。”
“你我之间哪有这么多的客气话。”苍飞尘看到子兮终于开始吃饭了,终于放下心来,“子兮是要去割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