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梦余跟江锦恒的结婚仪式很潦草，不过在这个年代能拥有结婚仪式就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了。江锦恒翻遍了资料，指着个古书皱眉道：“好像要蜡烛，还有磕头，但蜡烛是什么你知道吗？”
“就是火吧，是不是？你看图。”
“好像是，把门口那两棵树点了？”
“不要，我挺喜欢的，就拜一拜月亮吧，也很亮。”
两人依偎在屋顶上，江水在山谷中寂静地流淌。尽头是月亮，仿佛整个世界只有通往月亮的一条路。月影拉得很长，在水面上招摇，缠绕过来。
“梦余，咱们真的不适合有孩子，我的身份你也知道。”
“那就把孩子丢到山谷里，给茜袂。等他成年了，就把信步给他。”
“别开玩笑，而且那东西不是叫禁步吗？”
“我改了，禁步不好。”
“也是，古代的玩意儿。但你决定要生下他了吗？我怕……”
“叫他江明吧，好不好？”
“什么？”
“你总说未来看不到尽头，但江水不也一样？月光会一直在的，他也会永远安稳。”
江明出生的第一年，这里的江水就干涸了。江锦恒第一次慌到手抖，他根本无法面对江明，哪怕那只是一个不会责怪的婴儿。昼梦余捏了捏江明的脸，说：“我相信他不会怪你，咱们在山谷里种上栾仲花吧。没别的能给他，只是一片自由奔跑的原野也好。”
她顿了顿，轻轻开了口。
“哪怕自由不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