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的一点残羹,吕玲绮拿到外面去喂野猫。那野猫躲在石柱后,颇警惕的看着吕玲绮。吕玲绮转身离去后,那野猫方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去翻找那些食物。
成璧照旧与她梳洗,服侍她睡下。吕玲绮正欲躺下,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我睡了,你可怎么办?”
成璧笑笑道:“奴婢歪一歪就是了。”
“那怎么行?”吕玲绮侧身让出了一些位置,道:“你也与我一起睡罢。”床榻虽然小,但是容纳二人还算是绰绰有余。
成璧连连摆手,“这如何行……”
吕玲绮忙拉着她的手,温声道:“如今这是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你又何必与我再分什么主仆?”
见状成璧也不好再推辞,因而脱了外衫,轻手轻脚地躺在吕玲绮外侧。
床榻被褥都有些潮湿,秋来寒气重,倒也难免。她闭上眼睛,心头却觉得颇感疲惫茫然,翻来覆去好些时候,都难以入眠。
成璧轻声问道:“姑娘睡不着?”
“心中烦闷。”吕玲绮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
成璧侧身,悄声对吕玲绮道:“奴婢觉得,今日之事,必定是有人刻意陷害姑娘的。听说还扯出来太后娘娘,想来是他们拿捏住了姑娘。是冲着姑娘来的,而且……要至姑娘于死地的。”
“正是如此。”吕玲绮侧身与成璧相对,她望着成璧的眼睛,道:“只是如今事已至此,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成璧低垂眼帘,轻轻道:“奴婢有一事不解。那手帕之事……奴婢仔细看过那阿三拿来的手帕,确实是奴婢给姑娘绣的手帕。只是奇怪的是,先前奴婢又瞧见了一块仿造的手帕。许是那时候就被人算计了?”
吕玲绮道:“那日乃是我去马厩与朱大人挑选马匹之日。想来是那时,或者之前就已经有人谋划此事了。”
“姑娘不要再想了。”成璧轻声宽慰着她,道:“太后娘娘已知道此事,她必定会还姑娘一个清白。”
吕玲绮闻言心中便已会意,忍不住扑哧一笑,对成璧道:“你不怀疑真是我做的?”
“姑娘竟会做这样的傻事?”成璧摇首笑道:“奴婢相信姑娘的为人。”
吕玲绮倒是觉得有些困意上来,便朝着成璧点点头。
秋意渐浓,纵然成璧为吕玲绮多带了几件衣裳,她也仍觉得有些单薄了。霜降过后,天气更是一日冷过一日。
吕玲绮记着日子。不觉已经有十日之久,但外面仍是毫无消息。吕玲绮抬头望着院中已凋零得枯萎的参天大树,叹息了一声道:“冬天到了。日子可就难熬了。”
两人在院中扫着落叶,吕玲绮打了个哈欠,便听得远处有人声躁动。旋即便有人打开了门,吕玲绮本以为是来送午膳的,正要去叫成璧,便见来人并不是以往送食盒的侍卫。
而是贺兰殊。
贺兰殊已经穿上了一身轻裘,低调精致的玄色轻裘,其中能隐隐瞧见银白色的暗纹,绣的是一条扶摇直上的蛟龙,滚了银边,绣线精致。他见了吕玲绮,便径直往院中走,笑道:“吕姑娘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