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晓皇兄并不喜她,可她到底是女子,定希望有人时时护她,而不是处处将她置于危险之地,我言尽于此,皇兄保重!”
雍长皝绑好覆面巾,转身跃窗而出。
与此同时,远在东宫的雍长恪收到的另外的消息,却让他开心的很。
殿内两个异域舞姬在跳胡旋舞,他靠在那儿,好半晌,才朝赵原道:“这胡旋舞有何新奇,灵儿竟要自己学,也不知她学会了没有。”
“属下不敢置喙皇亲。”赵原回道。
雍长恪也不理他,只道:“不过这灵儿此次回来,似乎性情大不同从前了,竟这般闹腾。也幸好你那傻子哥哥打伤的是长皝,那小子挨得住。若他真伤了灵儿,孤一定杀了他。”
他这话说的轻飘飘的,赵原也许习惯了,脸上并没有过多神色。
“你说,灵儿并未与皇兄那般,可是看清楚了?”雍长恪捏着手中的酒杯,问道。
赵原回道:“是,属下当时离的近,不会看错。”
“好,好。”
雍长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皱了皱眉:“叫她们都滚出去,吵死了。”
舞姬退了出去,赵原跪下,正色道:“殿下,如今您虽已入主东宫,可也不好如此大意,圣上的心思捉摸不透,您当万事小心才是。”
雍长恪道:“我倒是很喜欢阿原小心谨慎的性子,你说的这些,孤自然知道,只是不知你说的小心,是该小心谁呢?”
赵原回道:“三殿下自然不会为储君,可他若与大殿下联手,便是另一番结果。大殿下的身份,并无任何异议,何况他只是多病,只要人活着,病总有治好的一天。”
“住口!”雍长恪挥手,桌上的酒壶滚下去,酒水撒了赵原满身。
“从前我便说过,我这里,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能做,就是不能动皇兄和长皝!你去告诉谢丞相,他先是臣,再是孤的外公,莫要老糊涂了。”
说罢起身,抓起扇只往内殿走去。
“滚出去。”
赵原一直跪着,等雍长恪走远了,才道:“是,微臣遵命。”
赵原一直不解,太子向来视人命为草芥,神佛莫阻,甚至可以接受谢丞相逼宫篡位的提议,但就是不动大皇子和三皇子。
明明是这世上最无情的人,却也不知为何,会在此事上如此坚持。
至于他家里的哥哥闯的祸,他的阿娘倒是写信给他,看能不能求太子出面帮忙,可他提都不敢跟太子提,在太子眼里,他那个哥哥死与不死都无甚无干系。
赵传霖没有见到平乾王,门房传的话却让他顿然醒悟,上马车立刻调头去了安平王府。
安平王府很是冷清,门口挂着两只灯笼,静的出奇。
他将赶写的拜帖交给门房,好半晌都没有消息。
他在外头等了一夜,王府的大门也再未开过。
卯时已过,到了上朝的时辰,他钻进马车,换了朝服,让车夫直接去宫门。
到了晚间,又来王府门口求见。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
直到第三日寅时,安平王收到赵传霖再次传进来的帖子时,方才打发人回了话。
随后,赵传霖朝安平王府大门跪下遥遥三拜,即刻乘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