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得要一千两吧!”吴小仙喃喃道。
赵凝翻了翻白眼。
“好说,好说。”
王呈平忙命人取来银票,也不敢多给,就按江天所说的一百两。
江天满意地接过:“就此别过。”
他赶着驴车绕过皇帝与王呈平,往赵凝所说的琼香居而去。赵光璟恭敬地向皇帝与王呈平施了一礼,与赵凝一道追了上去。剩下皇帝与王呈平面面相觑,恒王等一干勋贵只能打道回府。
琼香居乃洛阳最大的酒楼,占地三亩,奢华至极。
“公主,七殿下。”掌柜迎上来,施了一礼。
“赵掌柜,所有菜品都要,酒便琼花酿。”赵凝吩咐了声。
掌柜答应了声,又看向赵光璟:“七殿下最喜醉花阴,今日可需要?”
赵光璟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要!当然要!”
“好。”掌柜唤来女侍招待,随后便下去准备。
“仙儿。”赵凝起身,“走,我带你去瞧瞧好玩的。”
“不去。”吴小仙眼巴巴地看着房门方向。
赵凝想了想,转而道:“真不去?那边的糕点可是一绝,宫里娘娘们都喜爱的紧。”
“你吃过?”吴小仙问。
“当然,你不想尝尝?”
吴小仙尚在犹豫,赵凝立即威胁道:
“你不去我便让赵掌柜撤去所有吃食!”
“别!”吴小仙看了看正被赵光璟伺候着品茶的江天,妥协道:“我陪你去还不成吗?”
赵凝满意地一笑:“走吧!”
琼香居建有文武两阁,隔一清水河相望,河流有一颇具寓意的名字——泾渭。文阁主宴饮,或赏音律,或题诗词,多行文雅之事。武阁供玩乐,有上得了台面的,亦有诸多不堪的。
“殿下。”
赵凝领着吴小仙乘坐一花船进了武阁,便有一女管事迎了上来。
随身的女官半夏递了一只钱袋给她,赵凝吩咐道:
“今日逐一玩上一遍。”
管事却有些迟疑。
“怎么?”赵凝板起脸,“有何不妥?”
管事忙不安道:“妾身不敢,只是……那花坊……”
半夏立马道:“那自是不去的。”
“去!”赵凝瞥了半夏一眼:“为何不去?”
“可那里是……”
半夏还欲劝说,赵凝打断道:
“男子去得,女子便去不得?带路!”
管事不敢多言,应了声便上前领路。
吴小仙好奇地问道:“这花坊到底是什么地方?”
赵凝神秘一笑:“去了便知,我带你瞧瞧他们男子的乐趣。”
武阁分博、竞、花三坊。博为博戏,有投壶、促织、手谈、对赌等,上自王公贵族,下达富商豪绅皆喜爱。竞为市,常有稀珍之物甚至前朝皇室御用器具出世,不少勋贵大臣家眷每日皆会来此瞧瞧,以期得上一件心仪物件。花坊则要复杂些,独占两层楼阁,一层为雅,多是戏曲歌舞,二层却多是欢爱之事,其中亦有逼良为娼的勾当,或是对于绝佳女子的交易。
“殿下,今日有棋圣对弈,不如咱们先去瞧瞧?”
花坊门前,女管事停下脚步,有些不死心地询问。
“进去。”赵凝冷冷道。
管事只好进去。
吴小仙好奇地环顾一圈,首先入眼的是一只巨大的戏台,一群舞姬衣着华丽,舞若惊鸿。台下包间里一只只桌案座无虚席,酒香四溢。
管事招来小厮,吩咐道:“快去为殿下清理一间屋子来!”
小厮恭谨地退下。
“慢着。”赵凝眉头一挑:“上楼。”
“公主!”半夏急了。
“上楼!”
管事只能听命。
穿过一道华丽的长廊,走上一段木梯,二楼尽是厢房,以花卉或红绸装饰,回廊深延。
与楼下雅乐不同,此处皆是靡靡之音,偶有不堪入耳之声夹杂其中。
吴小仙有些迷茫,赵凝却是当即红了脸。
“公主,我们回去吧……”半夏依旧没有放弃。
“小仙儿。”赵凝不管不顾,“今日我便带你见见世面。”
说着,她一把拉起吴小仙的手,撞开了一侧的房门。
“公主!”
“殿下!”
半夏与管事齐齐惊呼。
“哪个王八蛋搅扰本公子雅兴,活腻了吧!”
房间内赤条条的公子哥恼怒道。
“世成,让他赶紧出去就得了。”床上还在运动着的男子喘着粗气,“你这妾室还真水闰(手动和谐,谅解)。”
“刘世成!”赵凝脸色通红,“好雅兴啊!”
公子哥这才注意到赵凝,脸色一变,直接跪倒在地,不断磕头:
“公主恕罪!”
床上咣着的一男一女也立即停了下来,男子慌忙披着衣服跪了下来,女子颤抖着手盖紧锻被,面色惨白。
赵凝瞥了眼一旁呆愣着的吴小仙,面色略有缓和。她看向才下床的男子,讥讽道:
“呦!刑部尚书家忠厚老实的李安世也在啊!”
“公主……”李安世颤着声。
“慌什么?”
赵凝轻飘飘道:“继续。”
“公主恕罪!”李安世颤抖着身子。
“继续!”赵凝沉着脸。
李安世不敢出声,刘世成却立马催促道:
“快去啊!”
“是……”
李安世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他重新爬上床,扯去被子,扑了上去。
被他押在神下的女子咬着牙,屈辱地流着泪。
吴小仙醒悟过来,捂着脸匆匆跑了出去。
赵凝冷哼了声,随后跟在吴小仙后头,落荒而逃。
半夏与女管事相视一眼,忙跟了出去。
刘世成又跪了片刻,才缓缓爬起身,将门关好,随后径直跑到床前,抓着女子头发,恶狠狠道:
“臭娘们,给我叫!”